聽見詩詩誇自己貌美,林綺韻和方紫涵都不約而同的高興起來,卻都紛紛向林子昂望去,那主意可是他出的。
“哦,嘿嘿...在下怕途中遇到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出此下策。”林子昂輕輕的一筆帶過。轉而問道:“不知姑娘剛才為何輕生?”
詩詩聽聞林子昂如此問道臉色“唰”的一下轉為慘白,而坐於他兩旁的林綺韻和方紫涵二人都以責備的目光看著他,好像在說,不該提到她的傷心事。
她的眼神開始逐漸呆滯,好像失了魂似的,搖搖晃晃的走下床榻到琴桌旁,緩緩坐下。用她那纖細玉白的嫩手撫摸著琴絲...
琴聲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著靈動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著,又好象塞外悠遠的天空,沉澱著清澄的光....時而又如高山流水般優美動聽,不禁使人讚歎她的技藝以臻化境,每一聲都引人入勝,好似繞梁三日而難以割舍。
“此情無處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這似乎是為這首曲子所作的詞,由詩詩唱來越加覺得悠揚清越,婉轉流暢她的聲音猶如黃鶯出穀般清脆動聽。
唱著唱著房內的四人都動了情,詩詩更是聲淚具下,好像經曆了什麼痛苦淒慘的傷心事一般,直到最後伏在了琴上失聲低泣。
方紫涵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花,帶著哭腔問道:“姐姐,是誰欺負你啦?我找他算賬去!”
林子昂感興趣的反倒是這首詞,雖然通俗易懂也不加文詞修飾,但卻字字真情句句是情意。由其看到詩詩最後痛苦欲死的神情,他猜想是不是這個作詞人跟詩詩有什麼關聯。
方紫涵林綺韻二人不忍詩詩繼續傷心哭泣,也怕她再哭出個什麼病痛來,也上前安慰起她來,並詢問著事情的來龍去脈。詩詩見林子昂三人都是風神俊秀的妙人兒,又救了自己心中本就添了幾分好感,便把埋藏在自己心中的事向他們傾訴了。
詩詩本是良家女子,隻是因為父母死的早被寄托在養父母家中,誰知養父在外頭欠了一屁股債便拿她去抵債,詩詩從此就墜入了魔窟。不過還好在她從小聰明伶俐、擅於學習,琴棋書畫吟詩作詞都略懂,而且還彈得一手好琴。
長安是個大地方,人們的品味自然也就高。像詩詩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誰不想一親芳澤,也虧得老鴇狠的下心來沒讓詩詩去做那賣肉接客的生意,而是做了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兒,數年下來竟然賺的比其他姑娘都要多,被老鴇奉為店裏的頭牌。
有才女的地方當然少不了分風流的才子——符意,這個全長安最春風得意的少年俊才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兩人一見麵便一見鍾情,好似上輩子就相識一般,從此便形影不離猶膠似漆失身與符意,兩個人定下白首之約終身不離不棄......這首詞就是他們恩愛時所作的定情之作。
當然啦,其中少兒不宜的情節詩詩就一筆帶過不多做贅述了。
詩詩說完,摸了摸自己小腹,臉上還洋溢幸福的微笑。此刻方紫涵才猶如從夢中驚醒,大呼道:“姐姐你原來懷上了!”
原來剛才方紫涵一直不清楚的脈象就是喜脈,她不是專業的郎中對這個並沒有太多的研究,現在見詩詩這樣曖昧的神情她聯想起那奇怪的脈象才恍然大悟。
可是隨即詩詩又陷入了無盡的迷惘和悲痛之中,那符意的老子符敏中是個老頑固不但不允許符意喜歡她,還禁止符意與她來往,可能以後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心上人了!
正因為符意近一段時間的消失,詩詩最近的生意也少了好多,老鴇收不到更多的錢了讓詩詩這次出來接客也有這方麵的原因。不過當林子昂問她為什麼不贖身離開這個地方時,詩詩卻這樣回答。
“我無依無靠在外麵又沒有親人,就算贖為自由身也無處可去啊!”
聽到詩詩悲慘的經曆,林子昂暗想這倒和夢潔的身世很像,不過隨即又感歎:又是一個“失足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