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小就愛錢 (3)(2 / 3)

結果胡雪岩在錢莊學徒三年,罵是沒少挨(這個躲不開),可一回打也沒挨過。

三年後學滿出師,前麵的兩個學徒“師哥”一個也沒留下。到小胡了,錢莊老板把他叫過來問了幾句業務上的話,又讓他打了一回算盤,啥也沒說,讓胡雪岩留在錢莊裏當了站櫃夥計——從此就有工資了。

這時候可能有人問了:小胡這孩子整天忙成這樣,他是怎麼抽時間學習錢莊裏這些業務的呢?

他有兩隻眼睛,一隻眼睛用來盯著雜活兒,一隻眼睛看著老先生們算賬;他有兩隻耳朵,一隻耳朵用來聽人使喚,一隻耳朵聽夥計們談業務。別人打算盤的時候,他在後邊刷馬桶;別人吃飯的時候,他跑到櫃台上練練算盤。白天在人前少說話,留神多聽,晚上少睡一個時辰,腦子裏想想事兒……

時間是海綿裏的水,隻要肯擠,總是有的;技術是別人碗裏的飯,隻要去搶,總有你吃的。

4.從站櫃到跑街:話說出徒之後,胡雪岩在信和錢莊的櫃台上當起了站櫃夥計——就是“出納”,整天對賬目,稱銀子,打算盤,一張臉從錢莊開門營業,一直笑到關門上板為止,結果“笑”得臉上肌肉都挪了位。以至於後世存留的胡雪岩所有影像資料上,這位老兄臉上永遠掛著一副莫名其妙的笑容。

做生意嘛,就是這樣。煩亂瑣碎,受氣受累,什麼人都要接觸,什麼事都能遇上。所以做生意做到最後,很多人都會變得麻木。在成群僵硬麻木的職員中,那個一直不肯“麻木”,始終保持著興趣與活力的,就會升職。

胡雪岩站在櫃台後麵當了四年的出納,可他心裏從來沒“麻木”過。每天迎來送往,接銀兩,數銅板,數來數去老也不膩,每次摸到銀子就開心得忍不住要笑出來。

以前當學徒他就勤快,可那時候勤快的隻是腿腳兒。現在站櫃台,不但腿勤,還要嘴勤、眼勤、心勤,伶伶俐俐,熱熱絡絡,活活潑潑,同時還不能走神兒,永遠全神貫注,手底下不敢有一點兒閃失。

那年月的客戶都厲害,老板更厲害,一個閃失,客戶就可能罵上門來!真出了大婁子,老板一瞪眼,夥計當場就失業,沒得商量。

跟那個時代比,今天咱們遇上的顧客、老板,那都夠溫柔的啦。

所以說呀,在社會上,誰本事大,誰地位就高。

你看,這個站櫃夥計表麵看好像不是那麼辛苦,其實他比學徒苦多了!因為責任大,壓力大,累心。

在社會上做事,往往都有這麼個特點:那些看起來最辛苦、最忙碌的人,其實並不是最苦的。真正苦的,反倒是那些看起來比較“清閑”的家夥們,而且往往是表麵越“閑”的,心裏越辛苦……

這不,胡雪岩當了四年站櫃夥計,一次婁子也沒捅,一筆錯賬也沒出,上上下下一團和氣,從沒讓顧客說出一個“不”字兒來,老板對他的表現相當滿意,就說了:“你不要站櫃了,去跑街吧。”

升職了。

那胡雪岩擔任的這個“跑街”,到底是個啥工作呢?

就是整天在外頭跑,想辦法給錢莊拉來存款客戶,讓他們把銀子存進來,然後再想辦法找到那些需要貸款的人,把錢莊裏的銀子借給他,借款到期了,再想辦法去討債,把錢連本帶利弄回來。

就是個業務員唄。

在今天這個商業社會,咱們身邊充斥著這樣的年輕人,寫字樓的樓道裏,電梯裏,商業區的大街上,公交車裏,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

西裝筆挺,小頭發兒吹得整整齊齊,皮鞋擦得閃閃亮,背著個小皮包兒,忙忙叨叨,急急火火,一邊低著頭走得飛快,同時旁若無人地打著手機。

當年胡雪岩做的就是這個差事兒。

“跑街小胡”也是收拾得溜光水滑,一身嶄新的長袍馬褂,腦袋上扣一頂瓜皮帽兒,腳底下利利索索的千層底兒布鞋,肩膀頭兒上挎著個褡褳,茶樓酒肆、深宅大院到處跑,笑容親切得好像能擰出一碗甜水兒來,小嘴皮子吧兒吧兒地……除了身上沒配手機,跟今天的業務員那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