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住在清泉穀。
我打娘胎裏出來身體裏就帶了毒,一路顛簸的被人送到了清泉穀,我師傅醫術極高,是清泉穀的主人,其實他年輕時候在江湖上是使毒的高手,因為用毒刁鑽,在江湖上積了不少的怨,年紀大了後,便退隱到了清泉穀。
雖然師傅後來不再用毒,但是卻不希望他一手高超的毒術就此失傳,我被送到師傅那裏時,身上的毒已經開始往心肺開始蔓延,師傅為了救我,將我身上的毒全部轉到我的雙腿。
是以,我童年的人生,都是在輪椅上度過的,雙腿每逢毒氣循環時都讓我痛不欲生,我曾經想直接將這雙腿截掉,但是師傅告訴我,他有辦法慢慢的將我腿上的毒清楚,隻是時間較長,但是比起截掉雙腿,真正成為一個廢人,忍受一些痛苦便能走路還是值得的。
我開始懂事後,師傅便將我的身世告訴了我,他並未想要瞞著我,將我怎麼從宮中出來,怎麼會中毒的事一清二楚的全部告訴了我。他說,若是我想要回去爭奪屬於自己的東西,他也不會攔著我,隻是在他逝世之前,我都的留在穀中,練習他交給我的研毒用毒的方法。
我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同胞弟弟,當初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並沒有多麼的驚訝或是震驚,童年一直在無盡的痛苦中度過,讓我對外來的一切都不是那麼上心,但是突然知道了自己還有一個同我血脈相連的親人在這世上,心裏竟然升起一種很莫名很奇異的感覺來。
我在心中細細的描繪他的樣子,想他是不是同我長的一樣,還是會比我更加的漂亮,但同時我心中也有些微微的擔心,他同我是一胞生下的兄弟,身上肯定也有毒,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幫他將毒清除,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會同我一般,忍受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想了好久,想讓師傅帶我去看看他,師傅發誓此生不再出穀,但是經不住我的一再懇求,便提出一個交換的要求,便是在他死後,要找一個人的女兒去給他陪葬,我雖然很驚異他的要求,但是當時我心中迫切,沒有細想便答應了他。
師傅帶著我繞過皇宮的重重防護,本以為見到弟弟會很困難,但是當我趴到那皇宮偏遠的屋簷上時,我便知道,弟弟在宮中也不好過,我趴在房簷上,從瓦縫中看他的樣子,他真的很漂亮,特別的秀致,但是他很瘦,臉上也帶著不太健康的蒼白,我細細的看著他,心裏湧出一種叫喜悅的東西來。
我想師傅提出要將他帶出宮來,師傅卻說,如今劉家並不知道我的存在,若是貿然的將趙宜帶走,肯定會引起劉家的警覺,到時候隻怕我們的性命都堪危,趙宜在宮中,就是為了打消劉家的警覺,雖然在宮中的日子不好過,但是劉家畢竟還是會顧忌到皇上,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我咬著嘴唇想了想,自己現在外出都要師傅帶我,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帶他走,我點點頭,望著這偌大的皇宮,終有一天,我一定會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強大到誰也不能傷害我,傷害趙宜分毫。
回了清泉穀,我更加用心餓專研醫術,不過幾年,我的醫術已經到了生死人肉白骨的地步,我在江湖上漸漸有了名氣,但是我卻不輕易為人看病,凡是讓我醫治的人,除了手中持有淮溪令外,我還要從他們身上取走一個承諾。
師傅在我成名沒過幾年便走了,我知道他心裏一直有心事,隻是他不願意說,我便不問,師傅這些年對於我來說,即是師傅也是父親,我將他好好安葬後,出了清泉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