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克很晚才回到家裏，一下撲到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突然坐起來拿起電話，“陶然，你在哪呢？”
陶然小聲的說：“等會兒啊。”賈克聽電話那頭傳來轟隆轟隆的響聲。
過了一會兒，陶然才大聲問：“我在電影院呢。怎麼了？”
“你這小日子過得可真滋潤啊。你掉進溫柔鄉出不來了吧！也不關心關心哥們兒。”
“你又怎麼了？我的好哥們兒！”
“陪哥們兒喝點兒去！哥們兒鬱悶！我這活兒沒法幹了。”
陶然一聽是賈克工作的事兒，馬上說：“好吧！我這就過去，還是小西天老地方吧。”陶然掛了電話，又給韓風打過去，讓他一塊去替賈克分分憂。
陶然重回劇場，敷在郭蓉耳邊說：“賈克工作上不順心，我去陪他喝點兒酒聊聊天兒。你怎麼著？”
郭蓉說：“那你去吧。多開導開導他。我看完自己回我爺爺家。你別管了！”
陶然親了郭蓉一下，就匆匆走出電影院。
賈克喝了口酒說：“也算我倒黴，趕上他跟兒子吵架。這條路也算是堵死了。”
韓風說：“你看。我早說吧。你這就不是個正經工作。當時你還罵我，知道什麼叫忠言逆耳了吧？良藥苦口它利於病啊！”
陶然說：“你本來就是因此而賣，現在又因此而被罵。充分證明了那句話。‘出來混總要還得。”
賈克咬了咬煙嘴兒，深吸一口說：“我是幹夠了！這兩天我們隊長也總給我臉色看。我頂了他幾句，還跑到經理那告我狀去了。今天下午，我回到公司。他看見我還故意問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趕著回來敲鍾。媽的！擠兌誰呢？要擱以前咱們上學時的脾氣，我早上去抽丫的了！哎！你們說咱們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反而沒有上學時的骨氣了？”
韓風也說：“太對了。我也覺得我現在整個就一軟蛋。跟誰都客客氣氣。也不是怕誰，就是總覺得現在跟上學他不是一個勁兒！”
陶然點了點頭說：“其實，我覺得就是在什麼環境就要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不是一味強勢就能解決問題。為什麼統治地球的恐龍滅絕了，而像蜻蜓、小強之類的昆蟲卻生存下來？適者生存！而未必強者生存！學校那個環境相對現在是簡單的，人際關係相對單純的。可現在不同，不是誰橫誰就是老大。其實你們也都明白也都察覺到了，所以才會有這種變化。隻是還沒適應而已。”
賈克問：“你適應嗎？”
陶然說：“沒有辦法啊。我一直希望我是個有棱角的人。所以有時會掙紮。開始，我真怕我以後會特別自然地圓滑，或者說是不需要思考條件反射般的圓滑。我怕會隨波逐流。變成我們曾經唾棄的人。不過有時候真是大勢所趨。後來，我發現其實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其他人都縮在殼裏，就你露腦袋。不剁你剁誰？”
韓風問：“陶然，你覺得現在快樂嗎？”
陶然長出一口氣，“我現在跟郭蓉在一起很快樂。”
賈克和韓風都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各自默默抽著煙。窗外夜色中的商業街人影晃動，依舊熱鬧非凡。
韓風回到家，進了自己房間第一件事，永遠是先開電腦。然後換衣服，洗漱一番再回到屋裏，進入網遊紅月。一進遊戲便在軍團頻道裏說：“同誌們我來了。”有好幾個關係不錯經常一起練級的人跟他打著招呼。AA5也跟他打了個招呼，說自己正在跟人組隊練級。
韓風和軍團裏一個叫冷炎之泉的一起練級時，打出一把略微罕見的600級的弓。正好AA5組隊已經解散。韓風和冷炎之泉想休息休息，便去找AA5，一起帶她練級。冷炎之泉是第一次見到AA5，一看便說：“呀。AA5原來是個小羅（遊戲中職業的名稱）啊。剛才我們打出一把600的弓，你可以用。在老魔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