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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落在北京地安門的火神廟上,給這座古老滄桑的建築又批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西側銀光閃閃的水麵中包裹著無數絢爛的燈光。燈光在一片銀色中繪成一條紅色的長龍。岸上傳來陣陣歌聲和音樂聲,敲打著水中那些悠閑的小船。幾百年前香火旺盛的火神廟,一側昏暗的沼澤地。此時紅透北京城的後海酒吧街,一旁無人問津的火神廟。讓人無法不感慨滄海桑田。
盛夏的後海正是一年之中生意最為火爆的季節,無論在海邊的還是藏在胡同深處的酒吧均是碰杯聲歡笑聲不絕於耳。就連夜釣的人們也舉著瓶啤酒獨自安靜地品著。魚兒突然咬鉤,匆忙中把酒瓶扔進水中。招來一旁夜釣人的笑罵!
陶然和賈克、韓風三個人坐在海邊的位置上喝著酒,聊著天。也被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此間酒吧便在門前的海邊擺了四、五張桌子,用以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增加客人的保有量。由最初的屋內滿員被迫在外加桌,把客人請出來。到現在的屋外滿員把客人請入屋內。老板總結道:“不經意而為之的經營模式也能成為銷售亮點,這麼多年我就早沒想到在外麵擺幾張破桌子、破椅子,它也能吸引人來。另外,消費者的需求也絕對需要引導。當他們看到外麵的桌椅時才要求坐在水邊,才要求貼近自然。如果沒有這幾張桌子,他們始終想象不到融入後海微風中的那份情調。”
小酒吧名為“鋼胖子酒吧”。大家都認為這兒的老板叫鋼胖子。其實,這兒有兩個老板。一個名字裏帶個鋼字,一個外號叫胖子!酒吧位置不算太好。在離銀錠橋西方向,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好在這裏有幾個類似的小酒吧。這幾間酒吧聚在一起,清靜中不失特色,也能吸引不少客人。他們喜愛這裏的安靜與昏暗的燈光。聽著吧內傳出的輕音樂和“海水”拍擊岸邊。品著不算高級的紅酒。這份小資情調也算十分愜意了。鋼胖子酒吧內隻有六張桌子。用紗簾隔開,沙發倒是很舒服。可以把人深深地埋進去。所以,偶爾也會從沙發裏傳來陣陣鼾聲。
酒吧門簾一挑,走出一個身穿綠色製服裙的漂亮女服務員,手裏提著半打啤酒。走到陶然這桌前,把酒往桌上一放,瞪眼說:“還喝啊?差不多該回家了啊!就知道出來得瑟!窮了吧唧的,還來這兒小資什麼啊?”說完指了指桌上滿滿的酒瓶。
酒致正酣的陶然為了故意氣她,拿起麵前的小半瓶酒一飲而盡,打了個嗝說:“張佳,你此時的行為跟生意人的嘴臉很不相符啊!等鋼哥來了,我得提醒提醒他。這兒啊,有個服務員勸客人少喝酒。轟客人回家!攪和這兒的生意!看了二十多年的革命影片了,你對奸細的下場應該是相當清楚的!”陶然穿著一件黑色跨欄背心,凸顯出他健美的身材。身側空位上放著一件天藍色短袖襯衫。
陶然正對麵的韓風也正飄飄然,晃晃悠悠地從酒籃裏拿出一瓶啤酒放到陶然麵前,又給自己拿出一瓶,說:“沒,沒錯!鋼哥肯定會說‘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再說,我和賈克窮。陶然款啊!”
張佳瞪了他們倆一眼,轉身就走。韓風身側的賈克滿臉通紅,吧唧吧唧嘴後大聲喊道:“張佳,看看有沒有其他客人喝剩下的紅酒啊!別糟踐了,都給哥們兒拿來!”此言一出,引得旁邊桌上的客人都回頭看他們。
張佳歪頭衝地上呸了一口,挑簾兒進了酒吧。
賈克說:“喲嗬,敢啐我?要是擱別的姑娘,早過去一巴掌拍屁股上了!”說完,做了一個扇巴掌的動作。
陶然隻是笑。韓風跟陶然碰了下酒瓶,對賈克說:“你,你丫不耍流氓能死啊?!不過,你可記住了,記住了啊!別對張佳動腦筋!不然,高良出來了,非弄死你不可!”
陶然的笑容突然僵住,賈克為了掩飾什麼拿起酒喝了一口。韓風也激靈一下子,“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幾口。真恨不得再抽自己幾個嘴巴!一時間,三個人酒竟醒了三分!短暫的沉默把他們三個人又帶回了一年前的記憶。陶然手放在桌子上,扶著酒瓶,靜靜地望著月色下的水麵。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隨之一陣香氣撲麵而來。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女孩兒突然坐到他旁邊的空位上,呼吸略有急促。眼睛在對麵的韓風和賈克臉上掃來掃去。最後望著陶然,一下把自己的馬尾辮散開。然後又把陶然的短袖襯衫蓋在自己身上,猛地摟過一臉茫然的陶然。把陶然冰涼的嘴唇壓在自己發幹的雙唇上。
對麵的賈克和韓風舉著酒瓶,張著大嘴。下巴已經掉到了桌子上。此時,從他們身邊匆匆走過兩個身體健壯的男人。韓風咽了咽口水,吧唧吧唧嘴,說:“嗨!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