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東南城區,激烈的戰鬥在這裏留下了一片廢墟。
一棟棟被戰火撕裂的城牆上,滿是彈痕炮擊遺留的痕跡,孤獨的屹立在那裏,正在無聲的訴說著,日軍的殘暴和戰爭的慘烈。
忽然,一個斷裂的牆麵變,一道人影閃過,然後迅速消失在遮掩光線的廢墟之中。
“營長,北麵日軍防守並不嚴密,隻有一個日軍小隊!”
唐周易的身影出現在一片陽光無法照射的陰影的地方,那裏黑壓壓的一片人影。
“恩,唐連長,繼續偵查,有任何情況,及時彙報。”熊邛烈點了點頭,吩咐道。
“是!”
待到唐周易離開之後,熊邛烈轉身向著四周防守嚴密的,中心地帶輕輕走了過去,生怕弄成聲響。
那裏李長青正在趴在一處南京軍事地圖上,刻刻畫畫,上麵標注著中日雙方的軍事對比,可以清晰的看到,日軍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圓弧,如同半圓向著南京城區擠壓過去。
鉛筆小心翼翼的在作戰地圖上,化作一道道優美的行軍路線圖,一看就能夠看出,作圖能力之強,比之那些接受了專業訓練的參謀也是毫不遜色。
實際上,能夠在地圖上找出一絲絲痕跡的指揮官,才能夠根據戰場上的形勢,不斷的改變戰術。如果連地圖都看不懂得大老粗,如何可能指揮部隊作戰呢!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可是在國軍旅師長官之中,卻是不缺乏看不懂地圖的大老粗。再加上,很多人更加在意手中部隊,將其視為自己的財產,如此的軍隊如何能夠打好戰爭。
“師座,唐周易已經偵查好了,這邊、這邊、還有這邊都有日軍重兵守衛,隻有背麵日軍防守極其的薄弱,師座,你看……”
熊邛烈在地圖上點指著日軍防禦形勢,李長青雙眼中微微陷入了沉思。
唐周易、熊邛烈都已經喊李長青師座了,那是因為,李長青已經將他們收編了,足足五百人,變成了長青師師部直屬營。當然回去肯定擴編的,隻是在南京城中,力量要集中在一起使用,小的編製靈活、機動,容易在日軍的防禦圈中狠狠的打出一個窟窿。
東西南三麵都有日軍重兵防禦,隻有北麵日軍放出了一個口子,陷入日軍留下了一個圈套。
圍三放一,這種計謀,三國時候就已經玩爛了,現在小鬼子卻玩起如此的把戲,當真非常可笑。
當然,這個計謀對於一般的沒有腦子的大老粗還是有些效果的,那些腦子中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的****將領,很容易腦袋發熱做出這樣的事情。
“師座,日軍防守陣線,看上去是出現了漏洞,但恐怕不是這樣的……”熊邛烈營長小聲的說道。
話語顯得無比的小心翼翼,他剛剛接受了李長青的收編,成為了長青師一員,同時是師座手下的一員士兵,他還不是非常了解師座的性格,自然說起話來是不敢多言,生怕惹怒了師座。
“我說,老雄,你說話別這樣扭扭捏捏的好不好,師座他喜歡聽實話,不喜歡別人文縐縐的,之乎者也什麼的廢話。”一旁的李長洪看了看師座,說道:“師座曾經說過,一分鍾戰場就可能改變,如果因為廢話耽誤了戰鬥,那就是大罪!”
“這個……”熊邛烈聽到李長洪的話,心中一喜,明白這一次可能是跟對了人,對於事情要求這樣嚴謹的長官,難道不是他一直追求的嗎!
嚴謹、正直、無畏、英勇,這才是真正的軍人。不過,在腐敗成風,各種權勢橫行的****內部,想要做到這一點,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雄營長,什麼話,就直說吧,遮遮掩掩可不是軍人的作風!”李長青抬起頭看著熊邛烈,說道。
從師座的眼睛中,不但沒有絲毫的責怪,反而盡是鼓勵,熊邛烈心中有些感動。
往往從小事之上就能夠感受到魅力與感動,這就是軍官的藝術。若是想要部下誓死追隨,除去愛兵如子,還要具有自身人格魅力。
“師座,你看看,日軍在這三個方向上,放置了重兵,唯獨這邊僅僅留下一個小隊。這完全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事情,明顯日軍在這一地區肯定埋伏了重兵,等待我們出動,然後將我們一口吃掉。師座,小鬼子可是恨死你們了,日本親王朝香宮鳩彥和第六師團師團長穀壽夫雙雙斃命,這完全就是在日軍華中方麵軍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打的他們頭昏眼花!”
“既然日軍在這裏埋伏了重兵,那我們就從這裏突破。”李長青眼中寒光一閃,手指重重點在北麵。
“可是……”熊邛烈臉色一變,沒有想到他已經將利害關係說的清清楚楚,但是師座還是選擇了北麵,這……這……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