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二十分鍾後,我推開了酒吧那厚重的桃木旋轉門。
酒吧的燈光此時是鵝黃色,逐漸由淺到深,再慢慢變化到深紫色。
我沒有用目光四處尋找肯特夫人,而是徑直走向長條形的吧台前一處空餘的高椅。
坐定後,對戴了頂滑稽帽子的酒保吩咐道:“Sherry。”
然後我裝作打量酒吧環境,很自然地扭頭向四周上下觀望了一大圈。
其實當我一轉頭,就看到了肯特夫人。她坐在吧台裏麵的盡頭,正對著麵前小半杯的酒液發神。
我的目光沒有在她臉上做絲毫停留,掃過之後把這家我本有印象的酒吧內部重新打量了一番。
現在酒吧內的顧客並不算太多,可能也與酒吧的格調有關,大多數人都是在淺淺飲酒或低聲交談,看裝束也基本上是白領階層,有修養。
從我進來已經過了半個小時,肯特夫人一直就在自飲自啜,看樣子她並沒有和人相約。不過倒有一個西裝革履相貌還算英俊的金發男人在肯特夫人麵前碰了壁,灰溜溜故作瀟灑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心裏一陣發笑,舉起酒杯,把裏麵的液體一飲而盡。
又等了一會,我站起身,走到肯特夫人相鄰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嗨,那隻小狗還好吧?”
肯特夫人轉過頭,眼光有點迷離,不過總算還是看清楚了我的臉,“是你?”
我點點頭,不知道她的眼睛是否能看得出,並表現出有點意外地說道:“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你。”再看看擺她麵前的Glenfiddich酒瓶,已經空了一半了。
可能肯特夫人本身就因上次那個事而沒有對我產生排斥,所以她伸手把自己的酒瓶端到我這邊,“請你喝酒。”
我不由得有點鄙視自己,怎麼淪落到混酒喝的境界了。
不過總算開場還算順利,她沒有抵觸我的搭訕,於是我叫酒保給我重新拿了個酒杯過來。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環境的襯托加酒精的麻醉,肯特夫人幾乎把我當成了多年的閨房密友一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了許多許多,隻是她的口舌已經開始有點遲鈍了。
我默默地傾聽她的述說,充當一個稱職的聆聽者,時不時嗯一下表示讚同,偶爾間眼角餘光瞥視她那玲瓏有致的身軀。
這不是褻du,好女人也是拿來欣賞的。
由於肯特夫人是從酒會結束後直接來到的這裏,身上仍穿著黑色的晚禮服,很貼身,肩膀半遮半露,一襲流蘇沿著胸側垂下來,其中一半再反搭上去,把一個山峰勾勒得更加挺拔。
我幹咽下一口唾液,一手按住已經快幹竭的酒瓶,另一手自然而然拉住她的手臂,觸感是細膩和溫軟。
我的語氣溫柔而堅定,“你喝醉了。”
肯特夫人倒沒有像通常醉鬼表現出來的那樣辯駁說自己沒醉,她隻是輕點螓首,哦了一聲,沒有反對。
我掏出錢包,從中抽出幾張壓在吧台上,對酒保示意了一下結帳。酒保對我眨一下眼,比劃出佩服的手勢,旁邊的酒客們也紛紛表現出羨慕加嫉妒的神情。
然後我就半攙半摟地扶著肯特夫人向門外走去,在她的腰部觸手之處,除了感受衣料的細滑之外,還有絲絲熱量的傳遞。
走出酒吧後,迎麵的清涼空氣讓肯特夫人的身軀顫抖了一下。我單手扯下身上的西服,披在她的肩上。
在我的攙摟之下,肯特夫人步伐有點踉蹌地走到她的汽車跟前,手忙腳亂地打開隨身攜帶的坤包,探手進去摸索車鑰匙。
看她費力半天搜索未果,我歎口氣把她的包接了過來,輕易地從中拿出了克萊斯勒的鑰匙。
肯特夫人一坐上車椅,眼睛就慵懶地眯了起來,微張的嘴唇透露出一種若有若無的輕鬆。
我穩定心神,坐上駕駛座,把鑰匙插好,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