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撲哧一笑:“沈將軍啊,你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麼的了?比這更難聽的話都聽過,還怕這個?”

沈序自己也笑了,對哦!

他們相視一笑,互相成為了對方靈魂上的伴侶。

……

秋獵一過,群臣又忙碌起來,該貪汙的貪汙,該怠政的怠政,一切如常。

除了太子殿下蕭謙,據說他自秋獵歸來,便一病不起,太醫說是風寒,加之傷處發炎,需要靜養。

這可把樂清公主給急壞了,她想去看望蕭謙,奈何對方稱害怕染病給她,數次拒她於宮門之外。

樂清公主隻好敗興而歸,多送點補藥亦或名貴古玩給他,隻因秋獵那次,她一直愧疚於心。

薑無聽聞蕭謙是裝病後,有些難懂:“既然他已經俘獲樂清公主的心了,為何還要搞這麼一出?”

“這就是你不懂了吧?樂清自小受盡寵愛,巴結她的人不勝枚舉,這要是看到一個不理她的,她肯定有所新奇呀!”沈序解釋道,一麵在給她剝瓜子。

“我看就是多餘!”她堅定道。

沈序搖了搖頭,自己說這番話好像也挺多餘的。

沒過幾日,有人能解開青魑的謠言已在青鋒內部廣泛傳播,有人心生動搖,四處打聽;有人不為所動,還將此事上報給門主。

忘川樓的密室內,三位門主照例會談,不過上次厲塵歸死後,如今的中門主自然又新上任一位,是個沉穩內斂之人,名為薑闕。

“到底是誰傳出去的消息?中門查出來沒?”左暮怒火滔天,厲聲問道。

薑闕不慌不忙,“寫滿青魑可解的紙條出現在弟子的住處,雖然不知究竟為何人所寫,不過我們倒是查到了那人的行蹤。”

“在哪兒?”

“朱雀街,一處新修的醫館。”他平靜回道。

“行,我現在就帶人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左暮猛捶一下桌子,起身就要走。

這時,一旁的降兮可坐不住了,忙起身撫過左暮的胸膛,嬌聲道:“這種事還輪不到我們左門主出手,不如就讓我去吧?”

左暮想想也是,不過是個散播謠言之人,還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他垂下眸子,俯身湊近降兮的脖頸,輕輕一嗅,聲音低沉道:“行啊,那今晚我便等你的好消息。”

降兮領著數名高手趕往朱雀街,走前還不忘朝左暮拋了個媚眼,表示她今晚必定會來。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薑闕在一旁默默喝茶,似乎對這些早已見怪不怪。

左暮斜睨了他一眼,哼道:“死裝!”

青鋒裏他最看不慣的就是薑闕了,仗著自己極擅間諜追蹤,頗受女帝青睞,又一本正經,從不與人私交。

誰不知道他從前是罪臣之子的,流放路上意外加入青鋒,後來不知他怎麼做到的,頻頻獲功升職,最近才得以進入京城,坐上如今中門主的位置。

“別忘了,你早就不是什麼京城的貴公子了,我勸你收起那套假惺惺的做派!”左暮繼續罵道。

誰知薑闕驀然起身朝他拱手一拜,“古醫雲,縱欲過度,容易傷身。左門主,我瞧你臉色不太好,日後也要顧惜自己的身體。”

說完,他邁步走出密室。留下怒不可遏的左暮,氣得發抖。

薑闕走在茫茫人海的大街中,心下悵惘,他隻剩三年的壽命了,可是妹妹在哪兒,他還毫無頭緒。

能再見她一麵嗎?

朱雀街,顏氏醫館。

降兮帶著一大波人殺進來,誰曾想這裏就隻有一個人,還是那日沈序身旁的男子?

不過如今穿的是女裝。

她悠哉悠哉地坐在院內喝茶,眼見這麼多人,一點也不著急。

“你到底是誰?”降兮站在她三丈遠的位置,問。

薑無緩緩起身,朝她逼近,“降門主,果真是你來了,三門之中最想活命的就是你了,我說的對吧?”

沒錯,她是故意引她來的,目的便是策反青鋒,雖然下門勢力較弱,但它最是人多,如果能先把它收取囊中,便已成功一半。

降兮秀眉微蹙,她們從未見過,為何此人一來便知道她是誰?

她半抬起一隻手,喝道:“給我拿下她,我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