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跟蘇清然皆麵容冷峻,神色淡然,默不作聲,仿佛淩月跟上官秋雨兩人所說的,都與他們無關似的。
淩月自己也是唾棄這兩個偽善之人,“怎麼,一向自詡為正人君子的禦史大人,是不敢承認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之事嗎?”
“上官秋雨,被大師算出是這世上擁有唯一明目的人,蘇禦史你就動了將其奪過來的心思吧?”
“先是用娃娃親綁定,再使用換魂之術來操控,卻怎麼也沒想到,本該是你們手中隨意擺弄的傀儡,卻跟自己作對起來了......”
淩月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每一個字都似利箭般狠狠撞擊在上官秋雨那憤怒得幾欲燃燒的心口。
而腦海中,那一段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三歲以前,上官秋雨宛如一隻活潑的小獸,調皮搗蛋得讓人又愛又恨。
爹娘每每收到鄰居家的投訴,讓他們好好管管自己,一個姑娘家,別那麼皮。
而爹娘隻是笑笑,跟鄰居們淺淺道個歉後,便依舊放任她如此爛漫的天性。
她有時好奇,便問:“爹爹,娘親,他們都說雨雨這麼做是不對的,為何你們不跟他們一樣......”
那時,爹爹寵溺地看著她,眼中滿是慈愛,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溫和地說道:“我的小雨雨,你就是你,無需被他人左右。”
而娘親則在一旁微笑著,那溫柔的目光仿佛能融化一切,輕聲附和道:“是啊,雨雨,你隻要快樂就好。”
可之後,蘇家來拜訪,上官秋雨就恰巧生了一場很嚴重的病。
再次醒來過後,上官秋雨就變得沉默寡言了。
她永遠都隻會靜靜地待在爹娘身邊,眼神卻再無從前那般有靈氣。
爹娘對其都擔心不已,可蘇父卻在一旁不斷解釋。
“可能秋雨她變得懂事點了吧,你看她人沒事不就行了嗎?順其自然就好,擔心太多了,可能讓孩子也有負擔......”
可在爹娘看不見的背後,是蘇父一次次麵色陰沉對著那沉默的自己吩咐著。
“記住,我能讓你來到這具身體活著,必定也能讓你就此消失。”
“在我沒有吩咐你殺了他們之前,都得給我好好在這位置上呆著。”
“隻要你永遠是上官秋雨,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再一轉眼,就到了十歲那次大火不斷的場景。
金陽城最密集的一處房子,離知府府邸也比較遠,在某天中午,卻突發一場大火。
當時她爹身為金陽城知府,便帶著人馬不停蹄地前去救火,而她娘也去幫忙著。
徒留她一個人在家,可她的嘴角卻勾起了很邪惡的笑容,手上把玩著一個火匣子。
待到夜晚,爹娘疲憊地救完火回來,還是心係於女兒,忙不迭地過來看了她,才累到睡了過去。
而大部分人手,都被爹留在失火處盯著,以防再有意外發生。
夜深人靜後,上官秋雨卻睜開了空洞的雙眼,宛如沒有靈魂那般,在黑暗中點燃起那個火匣子,一把火燒了知府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