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下一次又怎樣?若是你真的不顧手足之情,我也可以不必顧忌你這個兄長!
月色隨著冷墨撒照,在君冥房門之前,冷墨早已彷徨良久,卻遲遲沒有踏入,直到房門內傳出一聲歎息:“冷墨,有何事進來說吧。”
冷墨這才慢慢走進,推開門,朝著慵懶倚在榻上的君冥,遲疑道:“主上的傷勢如何了?”
君冥在軟榻之上一笑,卻牽引了胸口處的傷勢,輕咳幾聲,慢慢道:“已經沒有大礙,冷冽如何了,聽說,傷得很嚴重?”
“謝主上關心,冷冽的傷勢無大礙,不過……”
君冥挑眉,從未見過如此吞吞吐吐的冷墨,有些不太正常,皺眉道:“究竟何事?你已經有太久沒有像這般吞吞吐吐了,可是遇著什麼事了。”
聽到君冥的話,冷墨將心一橫,單膝跪下,低著頭,一字一句道:“請主上恕罪,前些日子您派冷冽帶下山給悠然郡主的藥,冷冽擅自換了。”
頭上,無聲無息。冷墨隻好硬著頭皮繼續道:“而且,冷冽為了蒙騙過關,擅自吞下那枚藥丸,配置一顆相似的藥,所以……”
“所以現在冷冽被那顆藥丸所害,是麼?”
“是……”
冷墨低頭,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未聽到君冥的答複,也是不敢擅自開口說話。
“如果我不將那解藥給冷冽,冷墨,我很想知道你的反應。”
冷墨表麵明顯一滯,看不清臉上的神色,沉寂間,兩人的氣氛,異常緊張。
一炷香的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無言,在兩人之間蔓延,君冥幽幽一歎,手中一顆黑色藥丸準確無誤地投入冷墨的懷中,道:“下去吧,這藥丸能就冷冽一命。”
冷墨低頭便能看見懷中那顆藥丸,心中震驚之餘,也是滿滿的懊悔與愧疚,終究還是忍住所有的情緒,低頭道謝,慢慢退出房間。
“本君已經派人將冷醉從幽寒之底放出,不久,你們就能見到冷醉了。”
聽到這話,冷墨跨出房門的身軀再次停頓,停留了半響,在沉醉地月色間,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跨出。
身形卻在微風中慢慢搖晃,漂浮不清,淒清的月色,映照的不僅僅是冷墨的身形,還有回首時,看到的君冥單薄的身軀。
什麼時候那個鐵石心腸的君冥也變得這般仁慈?
沒錯,就是仁慈,就是君冥一直呲之以鼻的仁慈。
月色拉伸,長公主府中,仍是一片愁雲慘淡,自那日悠然昏迷,謹柔就將悠然送至自己府中進行救治,心急如焚的謹柔,已經在悠然床前幾天幾夜未曾合眼,眼看著悠然的氣息一日日恢複,卻毫無蘇醒之色,謹柔欣喜之際,又擔憂之極。
“太醫,既然悠然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為什麼還不醒過來?”
“這個?輕公主恕罪,臣也不知,按理來說,此刻郡主也該醒了。公主不如請白晝大師來看看,說不定,白晝大師有方法將郡主喚醒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