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兒無奈,這才接過,一小步一小步得小心翼翼走到皎然麵前,奉上。
看著惠兒蒼白的臉,皎然心中不悅,低聲道:“小心些。”
聽得這話,惠兒臉色更加蒼白,眼中幾乎落下淚來。看到皎然眼中淡淡的威脅和不悅之意,這才將淚水再次含回眼底。轉身回到悠然身邊。
皎然輕撫過檀木的盒子,心中心思微動,還是大開,盒中如悠然所說,點點的尾碟香的殘留還在,看著尾碟香的色澤,皎然知道,這定是在水中浸泡多時。
“姐姐可認出這是否是尾碟香?”
皎然抬眼,看著臉上滿是自信的悠然,將盒子闔上,遞給顧遙,道:“沒錯,這是尾碟香。”
悠然並沒說話,她知道皎然定然還有下文,果然,隻聽得皎然繼而說道:“可是在郡主回府的前一天,姨娘為郡主挑選了憐兒去伺候,為了讓憐兒更加忠心伺候得當,那天姨娘便賞了一盒尾碟香給憐兒,郡主若不信可問問姨娘和惠兒,當時都在場。”
早料到顧皎然會將這一切撇清,悠然也不急,順著顧皎然的話問道:“姨娘,是這樣嗎?”
“自然如此。”連惜的臉上此刻沒有了之前的慌亂,看著皎然遞過來的暗示,欣然說道。
“惠兒,的確如此嗎?”悠然臉上仿佛浮現不甘心的神色,問著一側的惠兒。
“的……的確如此。”隨時顫抖,牙齦上下打顫,但還是將這話說了出來。
頓時大廳之中再無人說話,趾高氣揚的連惜挑釁的看著悠然,最初的威脅和不安散去,心中滿是底氣。
“那麼既然如此,憐兒被害一事定然和姨娘以及姐姐沒有關係,是嗎?”
“這個是自然!憐兒也伺候我多年,就算憐兒去伺候郡主,但主仆之情還在,喪心病狂之事我不屑為之!”
大廳之外人影晃動,悠然定睛一看,是徐徐而來的藍月,正朝著自己暗自點點頭。
悠然語氣一變,對著連惜尖銳道來:“是嗎?姨娘這麼信誓旦旦說自己和憐兒被害一事無關,那麼本郡主想問,憐兒在拋屍水潭之前所中的蝕心草是哪來的!”
腳步聲從廳外響起,眾人回過頭一看,原來是悠然身邊的藍月從外而來,手中還托著一狹長的盒子,朝著悠然走過來。
連惜一看到藍月手中的盒子,臉色大變,雙眼直盯著悠然,一字一句厲聲道:“郡主好心思!”
沒錯,悠然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用尾碟香來讓連惜伏法,當日和顧遙在憐兒指甲縫裏發現尾碟香也不過是掩人耳目,借顧遙的口將這尾碟香傳揚出去,其實悠然真正的目的便是憐兒所中之毒,蝕心草!
蝕心草是何物悠然怎會不知,前世,躲在床梁之下,親眼看著連惜將這蝕心草磨成汁的液體灌入一侍女的口中,看著那侍女痛苦嚎叫,最後雙眼噙血地倒在地上,就在悠然眼前,瞪大了雙眼,恨然地不肯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