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這會兒不會有人進來,若是在此時此刻殺了他,也不會有人知道,隻要他一死,自己就不會再受人擺布,不會再有人逼自己做不願做的事,從此以後就將自由自在,沒有噩夢的侵襲。
可是,這人曾在自己絕望之際給了自己希望和重生,一身本領皆是他所傳授,殺了他,真的是自己的本意嗎?
若是殺了他,那麼自己和那些貪生怕死、見利忘義之徒又有何區別!
慢慢的,垂著的手一步步附上君冥的肩頭,輕輕拍了拍,在一側輕聲吐露:“你……沒事吧?”
“師父?”
沒人應答,空蕩的屋中響徹悠然的喃喃自語:“師父,今日救你一命,算是還了你救我一命的恩情,你要記住,之後便再不欠你什麼了。”
話雖這麼說,但悠然明白,自己欠他的,這怎麼還得清,怎麼夠!
於是,在半抱著君冥的情形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昏迷的君冥搬至床邊,輕輕躺下,伸出手來,把過君冥的經脈,靜靜查看著。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兩股不一樣的內力在體內亂竄?”把過脈,悠然眉頭緊皺,在床邊拖著下巴,看著睫毛微微顫抖的君冥,無奈道:“不是我不救你,隻是你體內內力太過奇怪,我也不敢輕易給你傳輸內力,無益也就罷了,怕就怕對你有害。”
對於眼前的師父,一身都是謎,聖清山之上的人,每一個人明白知道君冥的來曆,他全身武藝,滿腹經綸究竟是何人所教,怎麼得來,都是一個謎,沒人敢去打聽,更沒人敢去質問。
“師父,你究竟是什麼人?”
悠然的手不自覺的附上君冥一側的臉頰,嫩白無暇的臉讓悠然一陣惡寒,最終嘟嚷著:“明明這麼大個人了,皮膚還這麼好?你吃小孩腦髓保養的麼?”
口中雖然這麼說,手下卻沒有得閑,在君冥白嫩的臉上四處捏著,仿佛上癮了般,不知疲倦。
“你在幹什麼?”
清冷的聲音傳來,讓悠然手下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睜開眼的君冥,時間仿佛靜止,君冥眼中滿是冷冽,冷冷看著悠然,悠然手下還留在君冥臉上,看到君冥的眼神,反射般的彈開雙手,退至一旁,心中不停地在打鼓。
“我不過是想替你把把脈,看看你的傷勢。”
君冥坐起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悠然:“所以你就是在本君臉上把脈的?”
“那是因為我在你臉上看到了髒東西,所以才替你擦擦。”
“那本君豈不是要多謝你?”
悠然強裝,理直氣壯的看著君冥,言之鑿鑿:“是啊,有哪個人會像你這般質問他的救命恩人的?”
君冥不說話,看了眼悠然,磐起腿,閉眼打坐。
屋內的空氣在一瞬間凍結,寂寞無話,悠然看著打坐的君冥,也不再說話,靜靜坐在一側,昏昏欲睡。好半響,君冥才睜開眼,轉頭淩厲的看著悠然。
“剛才你為本君把脈了?”
悠然點頭。
“你做了什麼?”
“我感覺到你體內有兩股內力在亂竄,不敢為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