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公司的事他也知道?
向永豪用力甩了甩頭,覺得應該沒那麼巧,畢竟公司的事,做的可比欠條的事隱蔽多了,而且還有好幾個合夥人參與,當初連法庭都沒看出什麼問題,憑自己這個年輕的侄子,應該沒那麼容易知曉。
也許他說的,是自己跟黃以達合夥誣告他的事吧?
向永豪懷著僥幸的念頭,連忙回答到:“是是是,二叔知道,還有剽竊版權的官司,那都怪二叔見錢眼開,拿了別人的好處,想要汙蔑你,二叔已經反省了,我決定下次出庭的時候,幫你指證那個黃以達,小南,看在二叔已經認錯的份兒上,你就放過二叔這一次,好不好?”
“放過你?”向南冷笑一聲,問到:“我倒是想問一句,二叔,如果沒有欠條這樁官司,這一次,你會放過我嗎?”
“會,當然會!”向永豪竟然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其實二叔已經想通了,再怎麼說,咱們也是親人是不是?咱們血管裏流的都是相同的血脈,小南呀,不瞞你說,其實二叔早就已經想通了,本來下次開庭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說出實話,幫你翻案了,你要相信二叔,二叔始終還是向著自家人的……”
看到向永豪竟能毫不臉紅的當著他的麵扯這樣的謊,向南也是驚呆了。
套用一句諸葛軍師的話: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還記得前天他連自己父母的幻象都搬出來了,可當時向永豪是怎麼說的?
擋著他發財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可一眨眼,他就已經“想通”了,還準備臨時翻供?
難怪這個人對付起自己的親人來,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他這張臉皮,也已經算得上世界紀錄了吧?
向南冷哼了一聲,決定不再搭理他,跟這個人說話,他隻覺得心頭十分反胃。
但向永豪此時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哪裏肯輕易地放他走?
“小南!”見到向南側身準備從旁邊繞開,他連忙衝上去,抓住向南的手腕到:“你就算不看在二叔的麵子上,也要看在東東的麵子上啊!東東可是你的堂弟,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他爸爸坐牢,從此成為一個沒有爸爸管教的孤兒嗎?”
他不提東東還好,一提到這個名字,向南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一家人,全都是一個樣,薄情寡性,光想著別人念親情,可他們做事的時候,何曾念過一絲的親情?
他要不是手裏暫時沒證據,這次起訴的,就不僅僅隻是欠條的官司了,而應該是父母的公司那關係到幾千萬的官司!
幾千萬啊,全都因為這位“二叔”的一時貪念,被他們給生生的奪去了,回過頭,卻還不滿足,非得把自己跟向小西逼上絕路。
這樣的親戚,誰敢要,誰又要的起?
別說向南以前本來就是個混混,做事隨心所欲,哪怕就是換成以前的向南生,估計也不會再接受這個二叔的道歉了吧?
於是向南冷笑著搖了搖頭,對那個麵色惶恐的二叔說到:“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向永豪,當初你是怎麼對我們兄妹兩的,今天我們就怎麼對你,這件事,你怪不得別人!”
“我……”向永豪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絕望,因為他從向南的眼裏,看出了一種決絕。
這怎麼可能?
當初他冒用大哥的簽名,試圖盜賣公司裏的財物,大哥後來不也原諒他了嗎?
為什麼到了這個侄兒這兒,卻不能被原諒了?
媽的,早就知道這小子跟他老子不一樣,簡直就是個小白眼兒狼!
向永豪這時根本就沒反省過自己的問題,反而認為是向南不念親情,居然不像他大哥那樣,原諒他這個“二叔”。
這小子狼心狗肺,該死!
他憤怒了,扯著向南的衣袖大罵道:“你怎麼能這樣,我可是你二叔啊!你難道就真的這麼狠心嗎,你這樣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嗎?你這是要逼死我呀,等到以後下到地下,你怎麼麵對你的父母,怎麼麵對你的爺爺奶奶?”
向南震驚了,看著這個無恥之人簡直已經無言以對。
他居然還有臉問自己怎麼麵對父母,怎麼麵對爺爺奶奶?
難道他做的那些事,就有臉麵對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爺爺奶奶了?
他以前隻知道有些人,從來是寬以律己,嚴已律人,把自己所做的事都看作是天經地義,而別人隻要稍有不對,就橫加指著。
但他還真沒見過,向永豪這種,已經不是“寬以律己、嚴已律人”可以描述的了,他這簡直就是……簡直就是老子一切都對,全世界都對不起我啊!
這人……已經沒救了!
向南悲哀的在心底給向永豪畫了個叉,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了,直接一把甩開他的手,拉著向小西走上了樓梯。
“你,你這個白眼兒狼!”向永豪在身後又跳又罵,指著向南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