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永豪這一次,從黃以達那裏狠狠地敲了一筆。
他心裏正高興著呢,哼著“叮個兒哩個鐺”從黃以達的辦公室裏走出來,沒想到剛走到大門,兜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向永豪拿出電話,看也沒看就摁了接通鍵,高高興興的問到:“喂,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您好,請問是向永豪先生嗎?我們這裏是宛城市中級法院……”
“什麼?”向永豪楞了一下:“中級法院,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是為了我侄兒的那場官司嗎?”
“不,我們是來通知您,您的侄子向南生先生已經向我院遞交申訴材料,他控告您在三個月之前偽造欠條,從他那裏詐騙了超過200萬巨款,本院已經對此事立案審訊,我們是來通知您受訴的,另外您的傳票,我們會在稍後由專人送達……”
“欠、欠條,詐騙?”向永豪的手一下子抖了起來,連手裏的電話都差點兒握不住了。
怎麼可能,這件事怎麼可能敗露?
他一下子就慌了,這件事要是真的被查實的話,那他可是要坐牢的呀!
向永豪連手機裏那位法院工作人員的話都聽不見了,連忙摁掉手腳,焦急的在大門口開始轉起圈來。
這下完了,這下完了,當初他模仿的那些筆跡,雖然乍一看起來很像,但根本就經不住核對,當初他也是看向南生年少易欺,再加上剛剛沒了父母,處於六神無主的階段,才大著膽子去試了試,沒想到居然真的能夠詐騙成功。
可現在向南生發現了這件事,要把他告上法庭,他那點兒小手段,哪裏經得住法官的詢問?
“要命了要命了!”向永豪急的在原地打了十幾個轉,拚命地思考著該怎麼辦。
這時他無意抬頭,看到了大廳裏“黃以達工作室”的牌子。
對了,可以去找黃以達幫忙!
向永豪什麼都不想了,連忙轉身又衝進了電梯,片刻之後,他回到了黃以達的辦公室。
“你怎麼又回來了?”黃以達剛剛被他敲詐了一大筆,心裏正不痛快,忽然看到他又回頭走了進來,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向永豪也不管他臉色到底有多難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幾步衝上來,趴在他的辦公桌上大喊到:“救命啊,黃兄,這次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怎麼回事兒?”黃以達的眉毛都擰了起來,這個家夥,實在太浮誇了。
剛剛走的時候,不是還一臉得意,洋洋自得不可一世的樣子嗎,怎麼一轉眼,又來喊救命了?
難道是嫌好處還不夠,還想從自己這裏得到更多?
黃以達對這家夥的貪婪無度也感到十分厭煩,冷著臉問到:“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給了你那麼多錢,還不能滿足你的胃口嗎?”
哪料到向永豪驚慌失措地說到:“不是,不是錢的問題,黃兄,這次你可真的要救我,不然我們倆都完了!”
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黃以達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沉聲問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光是喊救命有什麼用?”
“是,是。”向永豪連忙坐下來,緩了口氣,這才重新說到:“我侄兒,就是那個向南生,我剛剛收到消息,他把我告了!”
“告了?”黃以達臉色一滯,迷惑地問道:“他告你什麼?”
“我,我……”向永豪臉色一紅,似乎覺得這件事有點兒難以啟齒。
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指望黃以達幫他出主意了,於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到:“其實是這樣的,我當初偽造了我大哥的筆跡……”
向永豪把他如何偽造大哥的筆跡,如何從侄子手裏奪走了那棟別墅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抓著黃以達的手慘叫到:“黃兄,這次你無論如何也要幫幫我,要是我坐牢的話,就沒辦法幫你作證了,沒有我的證詞,你的那場官司也會輸啊!”
“你……”熟料到,黃以達現在真的是連肺都快要氣炸了。
見過心狠的,也見過貪婪的,但就沒見過又心狠、又貪婪、還特麼這麼蠢的!
你說你要搶侄兒的遺產,稍微懂點兒腦子也好啊,就這麼偽造一張欠條,就真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了嗎?
聽到向永豪的話,黃以達是真的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會跟這麼一個豬隊友合作了。
這下好了,就如向永豪說的,他完蛋了,自己的那場官司也要跟著完蛋了。
我特麼拿什麼來救你?
黃以達看著用希冀的目光望著他的向永豪,一臉想要便秘卻又拉不出來的模樣。
這可真是坑死人的隊友啊!
可是這時候向永豪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黃以達身上,見他默然不語,不由得著急地問到:“怎麼樣,黃兄,你有辦法了嗎?”
“辦法?辦法個屁!”黃以達猛地一拍桌子,終於爆發了:“我特麼到哪兒去給你想辦法,這麼蠢的事,你特麼是怎麼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