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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從去年夏天開始,這一帶也就是帷子辻經常出現腐屍。
第一具屍體腐爛得非常嚴重,而且她還不是生前失蹤,她兩個月前因感冒而去世,死後被竊屍待腐爛後才被移到帷子辻的。
然後大約半年,差不多年底的時候,又有一具女屍出現在帷子辻,也是死亡兩個月以上,或許是因為時值冬日,腐爛情況並沒有先前那般嚴重。她並不是屍首遭竊,而是生前就已經失蹤,死因是被勒斃。
到了今年春天,帷子辻出現了第三具屍體,這具屍體腐爛得更加嚴重,幾乎一半已白骨化。死因雖然沒有確定,但有可能也是勒斃。
然後在半個多月前,一名白川女被發現在帷子辻。但她是自殺。
聽完了四具屍體的情況,我心情有點複雜。
“你什麼時候打聽這些的?”
明明一直和我在一起,究竟從哪裏打聽來的?也沒看見他個人嘮嗑麼。
“所以,和物怪有關嗎?”
賣藥郎卻搖了搖頭,“我不確定。”
我頓感稀奇,“居然還有你不確定的事。”
賣藥郎說:“我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我嘴一快,“可在我心裏,你就是無所不能的啊。”
賣藥郎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我,我火速移開視線,轉移話題。
“咳咳,總而言之,還是換個地方吧。不確定就是沒有啦。而且反正有官府在,殺人凶手很快就會被抓住的。”
賣藥郎沒反駁,看了眼念佛寺後便和我離開了。
然後我們就到了帷子辻,天還未黑,附近民宅家家戶戶門宅早已緊閉。至於其他的什麼,也沒什麼不同。許是拋屍的原因,這個風景還真是陰森森的。
“接下來,去哪?”我問賣藥郎。
賣藥郎伸出一指,“往前。”
前方啊……我記得那裏是通往太秦廣隆寺的。
賣藥郎說,他認識廣隆寺的住持,所以就決定去廣隆寺。
我聽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
“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去廣隆寺呢?”
賣藥郎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當下就反應過來了,指著他嚷嚷:“好啊!你故意的!”
“可惡可惡!”
一路上打打鬧鬧(主要是我在打打鬧鬧),終於在天徹底黑之前,我們到了廣隆寺,賣藥郎去見了廣隆寺的住持,兩個人貌似許久未見,談的比較投入。說話間,住持朝我微微一笑。
我摸了摸頭,總覺得他的笑有點深意。
唉,這個出家人也打誑語了。
隨後,寺裏的小僧領著我們去了廂房。我緊拽著賣藥郎的手,好奇地打量著周圍,可惜太黑了,提著燈籠似乎也沒什麼用,於是就放棄了。等明日醒來再瀏覽寺廟也不遲。
小僧開了門,合手道:“兩位檀家今晚就好好休息吧。小僧還要去做晚課呢。”
“等等,不是兩間嗎?”
我見他要走,覺得有些不對,於是就叫住了他。結果他摸了摸腦袋,確認道:“沒有錯,是一間呢。你們不是夫妻嗎?”純真的眼神裏閃著疑惑。
我正要反駁,賣藥郎就開口,“叨擾了。我們現在就休息。”
“誒等等……”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賣藥郎拽進了廂房裏,門一下子就關上了。
“你怎麼能這樣呢,會讓人誤會的,我可是黃花閨女呢!”
賣藥郎挑起了細長的眉,用著奇奇怪怪的腔調道:
“黃花閨女?哦,的確是[黃花]閨女呢……”
他著重腔調了黃花。
我又不是笨蛋,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深層含義,隨即便露出晚娘臉,罵罵咧咧道:
“怎麼了怎麼了?很多人喜歡我的畫呢!我可是灑落本的頭牌呢!”
“還有,那麼會陰陽,你是陰陽師嗎?!”
不懂現代梗的賣藥郎直接頓住了。
這下,我的心情一下子就舒暢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