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秀行攔住了我。
“幹嘛呢?”
秀行道:“有東西給您呢。”
隨後仆人端著一個食盤過來了,上麵沒放著食盤,而是一個錦囊。他將錦囊給了我。
“秀元大人曾囑托晚輩,倘若見到了您,就將這個給您。”
我狐疑地看著手中的錦囊,又看了看賣藥郎,“他欠我東西了?”
賣藥郎:……
秀行:……
“不對,一定是口出狂言的歉禮。”
反正我想不起來秀元有沒有欠我東西。畢竟向來隻有我欠他的份。
隨後我們便與秀行道別了,在路上,我打開了錦囊,差點被裏麵金燦燦的金子閃瞎了眼,我又立馬捂上了,嚴肅地對賣藥郎說:“秀元這人真不錯。是個當爹的料!”
賣藥郎涼嗖嗖的目光瞥向了她。
我梗著脖子,絲毫不理會他的嘲諷,大步大步地向前走。然而走至一半,我又灰溜溜地折回,扯了扯他寬大的袖子。
“江戶往哪裏走?”
賣藥郎:……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抬起右手,指向一方。
“那兒。”
得到了準確的方向,我沒有撇開賣藥郎獨自前去,省的到時候又不認路了,折回來多尷尬。
我依舊牽著賣藥郎的袖子,目光注視著寬大袖口露出的白皙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隨著行走的動作微微晃著。
於是不禁伸出自己的手展開,手指勉強修長,骨節勉強……勉強不出來啊!
嗚嗚嗚,難道我真的胖了嗎?
就在我為自己的身材自怨自艾的時候,賣藥郎隨著行走的動作而微蕩的手,直接扣住了我的,十指交叉,我被嚇了一跳。
我僵硬著手,有些無所適從,雖然之前親密的關係也有過,但是現在這麼堂而皇之的,竟叫我有些害臊。
任由賣藥郎牽著,他的指甲偶爾劃過手心,帶來微微的癢意。
我眨眨眼,又抬眼去看賣藥郎,發現他的目光依然直視著前方,神色冷淡,木屐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節奏也未曾變化。
那雙尖尖的耳朵似乎有些雀躍?
我覺得新奇,一時間也忘了害臊,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耳朵。
我老早就想摸賣藥郎的耳朵了,無奈他總是拒絕,這次終於有了機會,我不禁咧開了嘴。
然而在手剛要摸到耳朵的時候,手腕被抓住了。
賣藥郎的右手直接抓住了我作亂的左手。
“這個……剛才有隻小蟲子,我給你撣撣。”
賣藥郎的眼神又變得涼嗖嗖的了。
我若無其事地縮回了手,再去抬眼看他,發現他的目光依然落在我身上,頓時有種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凝視了半晌,賣藥郎才移開了視線。
“天黑前,找到住宿的地方。”賣藥郎說。
“住哪裏呀?我有錢的,兩間房。”
賣藥郎冷淡地瞥了我一眼,阿錦輕哼了一聲,嚷嚷道:“怎麼了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賣藥郎似乎早已習慣。反而問我,
“方才,想到了什麼?”
“什麼?”一時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問題。
“花開院,席上。”賣藥郎提醒道。
我一愣,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隨後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事。
收回了視線,我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阿錦。”賣藥郎叫著我。
我停下腳步,深呼吸,露出微笑說:“沒有啦,隻是稍微有點想他們了。”
是的,隻是稍微有點想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