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
小錦梨摔倒地麵。
她爬起身，看向晉淩。
晉淩望著怨魂們，退後幾步。
手揮著，試圖打散那些怨魂。
“滾開，全都滾。”
晉淩語氣裏隱隱泛著不安與慌亂。
他的眼神驚怕，腿一直發抖。
怨魂們伸出著血肉模糊的手指，紛紛進向晉淩的靈魂，折磨著晉淩魂魄。
晉淩慘叫聲震耳。
怨魂們相貌受到損害，他們的眼珠流染著血淚。
脫離晉淩的魂，啃食著晉淩。
晉淩白皙的手腕與麵容，滲著濃豔的血紅。
晉淩眼神蘊滿著驚懼，疼痛竄進骨肉皮囊裏。
小錦梨翻開隨身攜帶的縮小版‘生怨’書，確定書中無與晉淩有關的因果怨魂。
三歲半的奶團子崽崽，走到晉淩的麵前。
她收著書，展開五指。
語調糯軟軟。
“你霸淩五位學子，最後失手殺死他們，瞞著晉王爺與多數人。”
晉淩疼的無法清醒，聽不清小錦梨聲音。
晉淩閉上眼睛。
五位怨魂們轉過身，危險黑沉沉的眼珠，皆是盯上小錦梨。
小錦梨端起石桌上羊奶。
漂亮軟乎乎的小臉，麵對著皮肉不全怨魂，無任何驚嚇之色。
“‘生怨’書中無你們因果，我不能幫助你們。
各位怨魂大哥哥們，你們所剩的時間不多，隻有一炷香時間，就要消散。
晉淩身上有寶物保護，不是你們一時殺害能亡。”
五位怨魂們察覺到小錦梨四周縈繞著深黑的霧氣與金光，不似常人。
聽著小錦梨突然講出這些話。
他們思及逝世第一年，有位和眼前奶團子長得幾分像的及笄女子靈魂，與他們說過，什麼樣的人不能惹。
方才惡狠狠痛罵過晉淩的少年怨魂，飄到小錦梨麵前，彎腰凝視著小錦梨白軟軟的臉。
“你為何能看到我們，並且能準確講，晉淩身上發生過的事。
是你道出晉淩作惡之後，我們的力量忽然增強，可以近身靠近晉淩。
本想著，我們時間不多，快要消散，也許這輩子都無法報複他。”
小錦梨搖搖頭，眼神茫然幹淨。
“大哥哥，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少年怨魂皺著眉。
他側過臉，看見四位怨魂們張開嘴巴，依舊是唇裏無舌，無法開口。
人亡之後，哪怕生前是啞巴，魂魄也能開言，偏偏和他同時死的四位學子，皆是不能出聲。
思及這裏。
少年怨魂歎氣一聲。
“罷了，想那麼多作甚，馬上就要魂飛魄散。”
他的目光一轉，注視著沉浸喝羊奶的小錦梨。
“你身上的力量能增強我這種怨魂能力，小團子，我勸你離我們這種怨魂遠一點，免得別人覬覦，妄圖吞噬你。”
小錦梨耳畔倏地蔓延著奇怪的嘶吼聲音，震著她的耳朵。
腦海裏伴隨著嗡嗡響。
未聽清少年怨魂的聲音。
少年怨魂與四位怨魂們，霎時魄散魂飛。
晉淩體內的寶物起作用，本皮膚潰爛流血，驀然消失，仿佛剛剛是一場幻覺。
晉淩睜開眼睛，發覺自己身旁再無怨魂。
冷厲怨恨的眼神，緊緊瞪著不遠處小錦梨。
“一定是你搞的鬼，害得我見到幻覺。
區區小乞丐，活在世上當真多餘。”
晉淩衝上前，一把按住小錦梨後背。
小錦梨趴在地上，未有反抗。
晉淩受怨魂影響，情緒過激不穩定，抓起地上的石頭，想要狠狠的砸向小錦梨後腦勺。
倏地這時。
晉王爺怒火的聲音，驚現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