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巔,漫天飛雪,千裏望去,不見天日,空中偶有鷹鳴。山腰之上,一位總角少女,身穿五彩衣,腳穿鳳頭五彩薄底鞋。麵如白玉,唇紅齒白,雖是清秀,不過還是童稚麵孔,尚未長開。彩衣少女麵有淒然,眼下尚有淚痕,不過目光堅毅,背後背著一個一人高的竹簍,簍中有被角露出,手中拿著一根青玉手杖,做登山支撐之用。彩衣少女頂著風雪一步一步登上山巔,頭發早已鋪滿了冰晶,五彩蝶衣也已經一片花白,緊握青玉杖的雙手凍的通紅,時而向手哈氣,背後的竹簍卻一絲風雪也無,仿若兩個世界。不一會彩衣少女仿佛累了,抱著青玉杖,站在一塊青石上抬頭大喊:“老道士!!你在哪兒!”隨著彩衣少女的呼喊,前方的風雪似乎小了,風雪中山巔逐漸顯露出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矮的是個老道士,須發花白,梳著道髻,眉眼柔和,身穿道袍,坐在一個輪椅上,老道士抬起手,空中傳來一聲鷹鳴,一隻白羽神鷹落在老道士手上,低頭作弄著自己的羽毛。老道士身後站著一個中年人,棗紅麵龐,丹鳳眼,寸平頭發,滿麵絡腮胡,體型高而纖瘦,腰上栓著一個五彩扁平酒壺,身背一根紅須霸王槍,槍身黑亮有青光。彩衣少女看見老道士,想起來傷心事,音帶哭腔:“老道士,主上去了,夫人也隨他去了,王庭十衛追隨主上了去了。整個王庭都沒了,現在隻剩下少主和我了,王庭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主上臨走吩咐我帶著少主乘著混亂從密道逃了出來。”說著彩衣少女揉了揉眼睛,突然看見老道士背後的中年人:“羅八旺,你還有臉來見我,要不是你,姐姐也不會死!!”想起姐姐,少女更傷心了,目光仇視著叫羅八旺的中年人,抿著嘴,強忍著,不願丟了氣勢,卻擋不住傷心淚水的湧出,流花了麵孔。羅八旺仿佛想說些什麼,卻又咽了下去,沉默不語,躲避著彩衣少女的目光,拿起腰間的酒壺,喝了起來。老道士站了起來,走到彩衣少女麵前,摸著她的頭:“蝶舞,不哭了,到了這裏一切有我,想想主上對你的吩咐,蝶舞是個大孩子了,要堅強起來,辦好主上的事,好不好。”隨著老道士溫柔的話語,名叫蝶舞的少女終究是個孩子,再也止不住眼淚,趴在老道士懷裏,曆經辛苦終於找到一個可靠的長輩,心裏放鬆下來,嚎啕大哭起來,老道士也不說話,隻是摸著她的頭,輕歎了一口氣,讓她放鬆的哭著。哭了沒一會,少女擦了擦哭花的麵孔,收拾心情,放下背後的竹簍,從中抱起一個繈褓,繈褓之中有個熟睡的嬰兒:“主上交代,少主就交給你了,主上說:反正老道士你無後,我兒子交給你也不怕你偏心,我兒子就交給你了,以後別忘了告訴他他爹是個英雄,他要是不想學道法就隨便他了,做個平凡人也挺好的。囉嗦了,反正我也看不見了,怎麼辦隨便你了,我酒窖裏的酒你可不許偷喝,那是留著兒子娶媳婦宴客的,不過你喝個兩壺也沒關係,我媳婦你也多關照關照,別關照成自己媳婦就行·········兒媳婦也拜托你了,我兒子可不能學我找個敗家娘們。不說了,反正咱倆老夫老妻我想什麼你也知道,走了,拯救世界去也!!主上的原話就這些,我每個字都背下來了,這就是少主,輕點,少主剛睡著。”說著她把懷中的繈褓輕輕的交給老道士,老道士慈祥的看著繈褓中的孩子:“八旺,過來,照顧好你小師弟。”背槍的中年人放下了酒壺,走了過來,抱起嬰兒的繈褓,忽然衣角似乎有暖風吹過,身體三尺之內,冰雪立化,狂風止停,嬰兒仿佛也感受到了暖風,麵色紅潤了少許,臉露微笑。老道士回頭:“八旺,雷澤福地找到了沒有。”羅八旺抬頭答道:“已經找到了師傅,現在還有青帝後人居住。”老道士聞言點了點頭:“那就好,蝶舞,你準備去哪,王庭接下來定有內亂,經過這一場動亂,天下福地,所剩無幾,你隨我回終南修煉可好。”少女蝶舞搖了搖頭:“老道士,不用了,少主就拜托給你了,主上的囑咐我還沒辦完,我要**裏。等族裏事情辦完,我會回來找少主的。”老道士聞言,從白羽鷹的背上摘下一根羽毛:“青羽化玉!”老道士指尖金光閃過,白色的羽毛在金光中化作一塊小指大小的梭形青玉。老道士抬手將青玉遞給少女蝶舞:“這塊玉佩你拿著,不管走到哪裏,白羽都能找到你,將來你能用它找到你的少主,玉佩內有白羽鐵羽天賦所化的陣法,能抵禦三次致命攻擊,你小心保存。”少女接過玉佩:“謝謝老道士,你也多保重,我走了!”說著瞪向羅八旺:“羅八旺,你已經對不起我姐姐了,好好照顧少主,這可是你贖罪的機會,少主有什麼不是,我饒不了你!”羅八旺笑笑:“我會的!”少女聞言看向嬰兒:“少主,蝶舞走了,你可不能忘了蝶舞哦,蝶舞會回來找你的。”說完,依依不舍的看著嬰兒,背著青玉杖,收好玉佩,足下生花,背生光翼,若蝴蝶飛舞,淩空乘風踏雪而去。老道士目送少女離去:“八旺,走,我們去雷澤福地,為你小師弟找一戶人家!”······風家村,深夜無人,月明星稀,一戶人家“老頭子,還睡,死起來,家裏老母豬好像過了!快去看看,開春種子還指望它呢!”“曉得了,曉得了,別叫喚了,著啥子急哦,大晚上的,我去看看!”“老婆子誒,不得了了,快過來,過了九個豬仔,還有一個白胖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