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後記(1 / 2)

談談我的寫作經曆吧。

小時候,我在這方麵受影響最深的是父親。家裏的書很多,千奇百怪都有,不但有《紅樓夢》,還有《青樓夢》。但我所涉及的書的種類就沒有那麼廣了。

上小學的時候父母會很認真地給我一些書讀。在這些書目中印象最深的是賈平凹的《商州三錄》、《朋友》、《我是農民》等。還有沈從文的《邊城》。我是很愛《商州三錄》的,出門也要把這本書帶上,上個茅廁也手不釋卷。但可惜當時的《邊城》我看不懂。這本書我從小學開始讀,讀到高一才算真正讀完一遍。有時候父親和我交流讀書心得,講到《邊城》,我就偷偷從網上查評論,再複述給父親聽。

賈平凹對我的影響是很大的。那時候讀完賈平凹的文章,我的文章裏就滲透著一些賈式風味:不管寫什麼,都要寫“一副貴人相”。這在本書的《我的老師陳誌芳》裏有使用,沒想到這會兒正好成了我寫後記的佐證冤。不管寫什麼,都忍不住刻畫一個“蹴著吃飯的人”。這種模仿痕跡在我早些時候的文章裏非常明顯。

到後來父親批評我,說我邯鄲學步,我聽完這話一想,批評得很對,但我仍舊很傷心。

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我什麼東西也沒有寫成,或者說寫成了誰也不給看。慢慢地,我把句子往樸實了寫,往踏實了寫,這種情況才有所好轉。

但賈平凹依然是我心中的精神偶像。我越讀他的書,他的形象也就越清晰。三年前的一個夏天,父親要和賈平凹老師見麵。父親問我,你去嗎?

我見什麼都硬氣,唯獨聽了這話軟了。我好像是要去見一位我暗戀了十幾年的人,又感覺自己成了大姑娘,扭扭捏捏、猶豫不決。

遺憾的是最終我還是不敢去。那時候我一想這件事情喉嚨就堵住了。這讓現在的我很後悔。

高中的時候學習壓力很大,沒有時間再去寫什麼了。就算有時間也不敢去寫,怕被老師同學看見了笑話我。

高二那一年,《格言》雜誌打電話到學校校長室,點名要找一個叫陳錦丞的同學。班主任通知我去校長室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心想自己犯了什麼大錯要去校長室!知道事情經過之後,就同《格言》雜誌的於編輯通了電話,原來他們是要轉載一篇我在網絡上發表的文章,問我同不同意。我連說四個“同意”,興奮了半個下午。晚上要臨睡了,心裏卻隱隱有些難過起來。我壓抑太久了。

到了高二下個學期,班主任又說校長在校長室等我。我穿著一身笨重的冬裝冒著冷風跑過去,這次接到了《萌芽》雜誌編輯向我約稿的消息。校長和班主任都誇我,“不錯啊,名氣越來越大了,都有編輯找你約稿了!”我一聽這話,聯想到自己高二整個學期都忙於學習,什麼也沒寫成,又要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