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演戲原來不單單可以賺錢,還可以獲得別人的善意和肯定。
真好,他喜歡演戲了。
現在的唐執不知道,這部《那年盛夏》播出以後,他這一部分的戲,尤其是眼神戲被很多up主特地剪了出來,放進各種合集裏。
比如:
《別再將內斂和麵癱搞混了》
《同是暗戀,有的拍手叫絕,有的令人想自戳雙目》
《大膽開麥,請娛樂圈按這些標準來卷》
而在這些視頻裏,每到唐執的畫麵,總會有大批量彈幕掠過。
[啊啊啊,他的眼神在拉絲!我好像在這雙眼睛裏看到了千言萬語,是那種絕望的無聲的愛!]
[什麼是愛在心口難開,這就是!嗚嗚嗚,我就是這個眼神垂直入坑的,現在已經在坑底養老了(蓋好我的小被嘰)]
[最開始看到這裏,我真的一度以為唐執是喜歡任鋒的,不然怎麼能演出這種自卑的喜歡。]
[考古考到這裏,以前的哥哥有點小胖胖,不過還是很可愛啊,像一顆軟軟的白棉花糖,想捏一捏。]
......
宋予潮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根棒棒糖,“學長,吃糖不?”
唐執搖頭,但棒棒糖已經塞過來了,宋予潮又變出另一根棒棒糖,不過這次是自己吃:“吃點甜的,心情會好點,心情好了,就沒有幹不成的事。”
“謝謝。”唐執低頭看了看,最後還是吃的。
青蘋果味的棒棒糖,很清新,宋予潮說得沒錯,甜食確實能讓人心情愉悅,唐執彎了彎眼睛。
宋予潮看著他。
唐執還穿著藍白校服,他正是青春好年紀,化妝師隻給唐執遮了下黑眼圈,其他都沒動。青春水嫩,眼尾彎起的弧度像極了燦爛四月天裏的桃花瓣,鋪著一層柔和的光。
沒了眼底那份沉甸甸的苦澀和自卑,他整個人輕快不少。
“學長這樣就挺好。”宋予潮忽然說。
唐執不解,“嗯?”
() 宋予潮笑笑,不再說話。
唐執演的不是主角,所以戲份並不多,這一場拍完就沒了,下一場是男女主課間的對手戲。
唐執坐著他的小馬紮在旁邊觀摩,看著看著,他忽然想起現在不早了,他拍的是夜戲,後麵沒他個人特寫了,“學弟,你要不也先回去,明天周一呢。”
宋予潮揚眉,“學長你要回去了?”
唐執說不是。
宋予潮把棒棒糖挪到腮幫子的另一邊,一本正經:“你都沒走,我一個助理走什麼,我來當助理是認真的,你可以說我不專業,但不能侮辱我專注的工作態度。”
唐執拿他沒轍。
最後兩人一起和劇組熬到了淩晨一點。
場地是租來的,每多租一天,就多算一天的錢,用張導的話來說就是“經費在燃燒”。所以拍攝一旦開始,都是日夜趕工。
《那年盛夏》這個劇組還有點良心,沒熬得太晚,淩晨一點就收工了。
“今天就到這裏,各位辛苦了,明天七點半到片場,早餐給各位準備好了哈,大家別遲到。”張導拿著大喇叭。
工作人員打著哈欠散場。
唐執也困了,他平時作息很正常,一般十一點就睡。
“唐執。”
才走兩步,唐執好像聽見有人喊他,又聽了一下,確認沒錯,他疑惑轉身,發現竟然是任鋒。
雖然不是直係學長,但好歹是同校的,唐執喊他學長,“任學長。”
他有點迷茫,不知道對方喊他做什麼。他不是主動的人,明明之前和任鋒都隻是點頭之交。
“你是要回學校嗎?”任鋒問。
唐執不明所以地點頭。
任鋒:“我回公司的公寓,回去會路過母校,剛好順路,我載你一程吧。”
“任師兄,你是經過學校嘛?能不能載上我?”季全誌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