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M國的裴母始終關注著祁淮書的消息。
得知自己兩兒子遇險後,差點沒有暈過去。
裴家人知道後,連忙安排了私人飛機和最好的醫生,讓他們跟著裴母一起過去。
尕瑪詢問了救援隊這次雪崩的原因,說是因為有人在鬆散雪的地方滑雪,又剛好刮來了一陣風,就有了這次雪崩。
這次雪崩受傷的人還挺多的,不過多數還是輕傷,裴宿這個情況算這次雪崩裏比較嚴重的傷了。
路灝坐在搶救室外,垂眼看著腳尖:“如果我不拍這個什麼狗屁電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尕瑪在他身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別太自責,這種大自然災害誰都說不準,這不是你的問題。”
路灝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將尕瑪的安慰聽進去。
終於搶救室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兩人連忙迎了上去。
“患者手術很成功,不過還需要在重症病房再觀察一晚上,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明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兩人聞言都鬆了口氣。
祁淮書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他睜眼呆愣愣地看了會兒天花板,隨後想起了什麼立馬坐了起來。
他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這動靜直接把在一旁陪夜的路灝嚇了一跳。
“小祁,你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他連忙站起來走到祁淮書的身邊問道。
“裴宿呢?”祁淮書的聲音沙啞,語氣中都帶著急切。
路灝給他遞了杯水,安撫道:“別急別急,他剛做完手術,現在在重症病房。”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觀察一晚沒什麼問題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
“明天我讓醫生把他轉到你這裏來,別太擔心。”
祁淮書喝了口水,開口:“我想去看看他。”
路灝歎了口氣,上前扶住了他:“行吧,但你走慢點。你雖然沒受什麼嚴重的傷,但身上還是有點擦傷的,慢點走。”
祁淮書點了點頭,扶著路灝走到了重症病房門口。
他隔著玻璃看見了裴宿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頭發已經被剃成了平頭,戴著發網。
看著躺在床上沒有血色的裴宿,祁淮書的眼眶忍不住發燙。
雪崩的時候,裴宿死死地將他護在懷裏。
他的手墊在自己的腦後,就這麼抱著他,用自己的身軀替他抵擋住了絕大多數的衝擊和傷害。
他的臉被他扣進了懷裏,他貼著他的胸膛感受到了震動,聽到了他無數次的悶哼聲。
當時他真的很想哭,可是眼淚就好像被凍上了似的,怎麼都流不出來。
可現在,他卻覺得臉上一片溫熱,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
他知道,裴宿愛他勝過了一切,包括他自己。
路灝見狀拍了拍祁淮書的肩,輕聲道:“別擔心,會好起來的。”
第二天,裴宿醒了。
醫生檢查了一番後,便將人轉進了普通病房,和祁淮書一間病房。
裴宿看見祁淮書的第一眼,有些好奇地問了句:“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