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書聽見裴宿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一時還有些詫異。

他拿開手機,看了眼來電人顯示得是裴宿。

他將手機放回耳邊,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疲憊:“抱歉,剛剛沒看來電人,我以為是騷擾電話。”

“祁老師,你現在很累嗎?”

祁淮書聞言,難得沒有逞強,語氣軟了下來,輕聲道:“嗯,有點。”

對麵輕歎了口氣:“祁淮書,抬頭。”

有個模糊的想法從祁淮書腦中一閃而過。

他抬頭,頓時瞳孔地震。

馬路對麵,裴宿正站在車門旁,舉著手機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突然一聲巨響,頭頂煙花綻放。

裴宿朝他走來,一步又一步地踩在了他的心上。

耳邊心髒的跳動聲震耳欲聾,對他來說似乎已經蓋過了煙花的綻放聲。

等裴宿走到他眼前,他一下子就卸下了所有的冷漠和偽裝。

他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裴酥酥。”

裴宿聞言將他摟進了懷裏,把他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安撫性地拍了拍。

另一隻手則是摟著祁淮書的腰。

他親了親祁淮書的發頂,眉眼間皆是溫柔。

“乖,我在。”

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周嶼,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靠,這還是他頭一回看見祁淮書流露出脆弱的一麵。

他甚至都能聽見祁淮書語氣中對這男人的依戀。

這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而且他們舉止這麼親密,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戀人似的。

難道他就是祁淮書的那個男朋友?

正當周嶼在瘋狂頭腦風暴的時候,裴宿抬眼看了他,神色疏離又冷淡。

剛剛他在對麵的時候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本來祁淮書好好的,這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祁淮書的臉色就變得差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麼,但這人讓祁淮書變成了這樣,裴宿自然是不可能給他好臉色的。

江臨見祁淮書和周嶼出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怕他倆出了什麼事就出來找他們了。

結果遠遠地就看見了裴宿抱著祁淮書,正麵色不善地看著周嶼,不由得愣了一下。

“裴宿,你怎麼來了?”

江臨因為太驚訝了,下意識地喊了裴宿的名字。

周嶼頓時瞪大了眼睛,我靠,他就是裴宿?

傳聞中祁淮書的金主?

周嶼看著眼前兩人親昵的舉止神態,怎麼看怎麼不像包養關係,倒像是戀人似的。

誰家金主除夕夜,大半夜的特意跑過來看小情兒啊?

誰家金主會那麼溫柔地對小情兒,跟對自己的寶貝似的?

咋滴,這年頭的金主都開始搞純愛了是吧?

裴宿沒有解釋,隻是對江臨說了聲:“淮書喝多了,我先帶他回酒店了。麻煩你跟導演他們說一聲。”

江臨比了個OK的手勢。

裴宿帶著祁淮書走後,江臨看著依舊保持著目送姿勢的周嶼,忍不住拍了下他的頭。

“回神了。”

周嶼這才回神,轉頭看著江臨不確定地問道:“他們倆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

周嶼撓了撓頭,小聲道:“江哥,你跟我說句實話。他倆是包養的那種關係嗎?”

江臨愣了一下,隨後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