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期治療總共執行了166天。
裴宿那個時候真的是就隻有一口氣吊著了,那個時候死亡對他來說都是種解脫。
最後在各個專家為他檢查完各項指標,並且宣布他成為了全球首例這種疾病痊愈的患者。
在整個治療過程中都沒流一滴淚的裴宿,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當場放聲痛哭了起來。
他感覺這段日子就像是在地獄一樣,哪怕是他回想一下身體都會反射條件地顫抖起來。
此時已經距離他離開祁淮書六年了。
專家告訴他,雖然他的病是痊愈了,但是這個實驗給他身體造成的損失是不可逆轉的。
需要好好恢複休養個幾年,才能回到正常人的狀態。
那個時候的裴宿已經忘了如何咀嚼和吞咽了,他的手甚至都不會握勺了。
裴母看著裴宿手顫抖地連湯勺都握不住,紅了眼眶。
她抹了抹眼淚笑道:“宿宿,沒關係的。我們慢慢來,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裴宿那個時候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他想見祁淮書。
他知道了這六年裏,祁淮書已經成為了娛樂圈的頂流偶像,雖然因為一些原因他轉型去做了演員。但他依舊閃閃發光,現在的裴宿距離祁淮書很遠很遠。
他想要靠近祁淮書,他想要變得能夠配得上他的人,他想要拚命追趕這缺失了六年的腳步。
兩年裏,裴宿瘋了般的學習,社會化訓練,還為了祁淮書開了間遊戲公司。
所有人都在驚歎他居然在兩年裏,就變得和普通人一樣了。
隻有裴宿自己知道,他是為了什麼才會這麼拚命。
他每天醒來都會問自己:“今天有更靠近祁淮書一點嗎?”
裴母看著裴宿的模樣,作為過來人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自家兒子對於祁淮書那孩子的感情早就超越了所謂的兄弟情義,當初她不過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裴宿回國的那天,裴母去機場送他。
裴母看著眼前高大健康的兒子,已經很難將現在的他和兩年前那個骨瘦嶙峋,終日躺在病床上的孩子聯係起來了。
裴母拍了拍裴宿的肩,笑道:“宿宿,這次回國如果淮書那孩子同意,把他帶回來給媽媽看看吧。”
裴宿愣了一瞬,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媽,你都知道了?”
裴母笑了笑:“你以前一提到淮書,就兩眼發亮,對他好得那是沒話說,活像是把人當媳婦疼似的。那個時候我還沒多想,以為你倆就是哥倆好,關係鐵。”
後來裴母仿佛回憶起了什麼,歎了口氣:“還記得那回你從醫院逃跑嗎?你進入搶救室後,我看了你和淮書的聊天記錄,我才明白了原來你是為了淮書才逃的。”
“後來治療期間,你每晚夢魘的時候,嘴裏都喊著淮書的名字,我作為過來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裴母替裴宿理了理衣領,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行了,趕緊進去吧。追人努力點,細心點。到時候要是我兒媳婦沒了,你也別想進家門了。”
裴宿揚起了嘴角,眼裏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