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定睛一看,剛才用頭猛撞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小洞!可是牆壁上既沒有裂縫、也沒有碎塊,就那麼一個奇怪的小洞,它的邊緣十分光滑,隻有指甲蓋大小。按照正常的物理規律,實在難以解釋眼前的場景。即使他會鐵頭功把牆壁撞破了,也絕對不可能撞出這樣的東西出來,這個洞實在是太圓了,像是用圓規畫出來的一樣。
杜明湊近了一點,使勁想看清洞的那邊到底是怎樣一番場景。他覺得也許是有人在偷窺他,如果是那樣,他反而不覺得有什麼害怕。可是洞裏麵實在是太黑了,杜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是看不清裏麵到底有什麼。不過,當眼睛靠近洞口的時候,杜明能夠感受到一股鑽心的寒冷,就和剛才頭頂的寒意如出一轍。
為什麼會這麼冷?杜明的心中疑雲叢生。他把小手指伸到了洞口裏,想要一探究竟,“啊!”,杜明突然大叫一聲,立刻把手縮了回去。隻見他的小手指上瞬間結了一層冰霜。如果他的反應再慢一點,也許他的小指就要和洞口結在一起了。
事情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了,這個詭異的小洞似乎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人在遇到自己的常識難以解釋的事情之時,往往就會聯想到鬼怪之類的物事,情緒也會變得緊張起來。好在這個杜明雖然沒什麼別的本事,膽子卻不小,尤其是他本來就已經對生存沒有了什麼眷戀,在臨死之前還能碰上一兩件奇事,反倒是讓他感到有些小小的亢奮。
牆的另一頭是合租客的房間,至於對麵到底住的是什麼樣的人物,杜明沒有任何概念。一方麵因為這是合租的房間,人員流動性比較大,房客時有更換。最重要的方麵,當然還是因為杜明是一個死宅,平時深居簡出,基本不和活動的物體打交道。學校畢業之後,由於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又無顏待在父母身邊啃老,便離家找了一個便宜的出租屋,靠著在網上碼字、種菜賺一點基本生活費,維持著這不知道為什麼需要繼續維持的‘狗’命。
杜明找來了一個榔頭,準備把這個洞再砸大一點。反正這是房東的房子,就是把這麵牆砸了也不心疼。而且牆另一麵的租客似乎從來都不在,這改造出來的牆壁隔音奇差,卻很少聽見牆對麵租戶的動靜。
“咚、咚、咚”,杜明用力地甩著榔頭。可是不管他怎麼敲打,洞還是那般大小,牆還是完璧無損。他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大口地喘著氣,心中的疑雲越來越大。“難道剛才我撞頭的時候,把腦子撞傻了,現在都是幻覺?還是我第一次撞頭的時候其實已經死了,現在因為我已經是鬼了所以才會碰上這種奇奇怪怪的事?”
杜明走到了窗口,向外張望,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大媽尖細的喊聲依然響亮刺耳,頭頂陰霾的天空還是毫無生機,對麵冰冷的大樓仍舊死氣沉沉。一切都很往常一樣,平淡地讓人抓狂。也許不是杜明已經死了,而是這個世界死了。
杜明回坐到床邊,理了理自己的思路,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個謎一樣的牆洞。他真想自己能順著目光走進其中,看個究竟。正當他愁眉不展之時,突然手機響了起來!這可把杜明嚇得不輕,畢竟他的手機已經欠費好多天了,現在還能打進電話來的,若不是通訊公司的,那麼就是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