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隨吻了吻岑弦的手,隨即放下,他說:“睡會兒吧,我一直在這。”
岑弦怔了幾秒,問:“明天的比賽呢?”
謝隨:“推掉了。”
他淡淡道:“沒有你,一切就都沒有意……”
岑弦忽然開口,打斷他:“你應該去參加比賽。”
謝隨愣住。
“…什麼?”
謝隨眼睫垂下,淡淡道:“即使沒有我,你也會贏了那場比賽。”
他抬頭,看向謝隨:“我們彼此心裏都知道,不是嗎?”
“岑弦,我說我不想參加比賽。”謝隨站起身:“你麻醉藥效剛過,還不太清醒,我去樓下買水。”
岑弦看著他的背影,唇動了動,最終卻沒說出話來。
他低頭,看著自己被打上石膏的手,無法動彈,藥效漸漸褪去,痛覺也愈發清晰,讓他脊背滲出冷汗。
他不知道如果某天摘了石膏,疼痛會不會就此消失,相應的,他的左手還是否能像以前那樣靈活自如。
他靠在床
頭,眼前一片漆黑,已經看不清未來的路。
隻是沒過多久,餘下的幾名成員敲門,一起進入病房。
幾句關心過後,為首的隊員像是猶豫著,好半會才開口:“岑弦,明天的比賽,你可以幫忙說服Shock參加嗎?”
他撓了撓頭,臉色漲紅,像是難以啟齒:“或許這個比賽對你和Shock來說無所謂,但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步,隻有五連勝才能拿到地下賽獎金……我家裏需要這筆錢,但Shock現在不聽任何人的……”
…
“我會和他說。”在大家緊張的視線下,青年淡淡道:“你們回去吧。”
幾人相視,默默鬆了口氣。
就在他們猶豫著如何開口安慰眼前這個受了手傷的電競選手時,卻聽到對方啟唇:“我沒有無所謂。”
岑弦坐在床上,眼裏一片平靜,卻莫名透露出令人無法言喻的淒涼。
他從來都沒有無所謂。
電競是他的一切。
而就在今晚,他失去了一切。
*
翌日。
本以為等不到Shock的教練和替補席,卻看見謝隨穿著電競服,在眾人的目光下緩緩走上了賽場。
隻是表情陰惻惻的,身旁的隊友們沒敢搭話。
負責人激動的一把眼淚差點掉下來,連忙組織好替補從首發離席,他們抬頭,看著選手們整齊落座在賽席上。
唯一不同的是,是Shock身邊的人,不再是Mole。
敵方是四勝一敗的ZLE.,他們是剛剛組建不到三個月的戰隊,成員們都很年輕,看到Shock出現時,他們緊張又忐忑,同時有點慶幸,本局Mole竟然並未出場。
很快,主持人以及解說宣布,比賽正式開始。
上半局匹配的地圖是迷宮鏡像。
地圖難度較高,這是一張由鏡子組成的迷宮,每位選手都要警惕可能出現的敵人,同時也會被鏡中反射的自己所迷惑,判斷失誤暴露位置。
明明是最考驗技術的一張圖,對於Shock來說,卻極具占據優勢,因為Shock反應快技術也好,這種地圖□□最後一場對局勢絕對有利。
隻是大家沒想到,令人期待的上半場最佳選手,Shock竟頻頻出錯,不僅頻繁撞到鏡子,還判斷失誤,放槍的同時暴露了幾次位置,短短幾分鍾,還沒等到紅門出現,竟數次陷入危機。
上半場結束。
盡管成功存活,卻出乎意料的沒能進門。
“你在幹什麼?!”
中場間隙,負責人把幾名選手叫到台邊,幾乎是氣不可遏,他衝謝隨罵道:“你是故意的嗎?還是擔心你的Mole?”
“這是最後一場,這場比賽有多重要,還需要我強調嗎?”
“岑弦受傷又不是你受傷,手被紮一下就讓你這麼心不在焉?用不用我現在把岑弦從醫院帶到比賽現場,你才會給我拚盡全力比賽!?”
這個名字,似乎觸到了青年的逆鱗。
原本默不作聲的Shock,竟當著人們的麵,伸手勒住他的脖領,老板雙腳差點離地,聽到Shock淡淡道:“我今天之所以還站在這裏,隻是因為岑弦。”
“手傷對一名職業選手意味著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嗎?”
“你明知道地下賽的內幕還要求我們打完整場。”Shock俯視著他的眼睛,眸光冰冷:“你真的把我們當成選手了嗎?”
負責人啞口無言。
但很快,他察覺到觀眾席和主辦方都在往這邊看,才有些慌忙,隻得說:“你他媽、先放開……快點放開,都在看著呢!”
僵持不下的時刻,主持人宣布下半場開始。
積分落後兩個點,如果下半場能夠大獲全勝,Tex大概率有機會能夠反敗為勝。
可惜天不遂人願,即使是一張他們曾經已經練習過數次的地圖,卻直到比賽的最後一刻,作為主力的Shock也沒能夠扳平積分。
在負責人以及替補選手們期盼又逐漸幻滅的目光下,Tex最終輸了比賽。
Tex老板滿臉鐵青,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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