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現實裏的千澄是個輕微的社恐。
還是一社恐就被動麵癱臉做不出其他表情的那種。
要是中原中也還是紙片人,和他談笑風生當然沒問題,不過是按按鍵選選項的事。
可是現在紙片人有了厚度——
(我,我不可以。)
“……”
“……”
秉承著#絕不第一個開口#和#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兩大原則,千澄抿著唇,悄悄抬起眼去看中原中也。
黑色的寬大外套鬆鬆搭在肩頭,少年坐下的動作幹脆利落,漆黑的帽子被他帶著黑色手套的手壓在膝蓋之上。
他翹著腿,氣勢凜人。㊣ωWW.メ伍2⓪メS.С○м҈
光是坐在那裏,就叫千澄有些緊張了。
更別說還對上了視線。
那雙冰藍色的眼瞳清澈透亮,卻也帶著黑手黨的理性和審視,這還是他有意無意收斂了黑手黨沉暗氣息後的結果。
(…………)
(我不慌,我不慌。)
對視線敏感的社恐本澄僵著神色,同時,暗暗催眠自己現在身處遊戲中。
被這樣盯著,中原中也“嘖”一聲,打開話題終結沉默:“身體感覺怎麼樣?”
千澄聽到自己的聲音:“還好。”
很好很好,至少聲音沒有抖。
簡短的回複讓室內又陷入沉默。
片刻後中也才拿起一份文件——是千澄蘇醒後接受的問話內容,開始正題。
“那麼,讓我來確認一些事情,你簡單回答就好。”
“……好。”
“姓名?”
“七海千澄。”
(隻能和上午一樣回答真名了。)
千澄內心歎氣,她早上醒來接受問話時,看到醫生旁邊剛好坐著異能是【測謊儀】的港黑成員,根本不敢胡謅假名和身份。
雖然回答是芋圓仙草也多半能過,但是……
那樣的話風險比回答七海千澄高,也會多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她想著,察覺到中原中也因為自己頓了幾秒,還出聲詢問:“怎麼了?”
(……是我走神被抓到了嗎?
總、總之,先想個理由。)
於是她猶豫出聲:“……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被中原中也救回來的少女確實不知道他的名字。
但她無疑是記得他的,否則不會在門外看見中也時猝然被點亮雙眸,也不會以溫和友善的態度對待他。
回想起醫療部負責人說的七海沉默內斂的性格,這份與眾不同的態度格讓中原中也卡了下殼,有些不適地生硬道:“——中原中也,記好了。”
然後,他就看到女孩子抿開唇,那雙天生的微笑唇彎起的柔軟弧度中和了她沒什麼表情的緊繃感。
七海千澄抬起那雙杏眸,視線虛虛落在他臉上,輕聲感激道:“中原先生,謝謝你之前救了我。”
語氣認真,神情誠懇,心意真摯。
……好像之前的一切就是為了說這句道謝的話。
中原中也莫名有些煩躁:“啊,小事。”
“我接著問了?年齡是。”
“十五歲,就讀於PK國中。”
千澄又注意到中也微蹙的眉。
她正想著要說些什麼,中也看她一眼,像在心裏經過一番抗爭後才不情不願地吐出幾個字:“十八歲。”
千澄:“??”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我的年齡。”
千澄對他突然報年齡的操作似懂非懂。
然後才反應過來,中也說不定是把她的表情理解成了想知道他信息的猶豫——就像剛才借口說想知道他的名字那樣。
(……就算是這樣,居然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了,中也也太可愛了吧?)
千澄:“……噢。”
少年攥緊了手中的文件,若無其事地轉移了注意力。
將基礎信息過了一遍,中原中也了解到她是個家在東京的十五歲國三畢業生,額頭的傷痕來自於小時候的一次意外。
確認她沒有說謊的痕跡後,年輕的幹部放下文件,交疊雙腿,眸光掃去,氣勢微妙地發生了變化。
他指節輕叩,無形中透出些許壓力。
“七海,請你告訴我出現在那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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