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縣長,杭書記是蕭麗姐的丈夫,你可以不給他不給我麵子,但你千萬要看在蕭麗姐的臉上,幫幫我們。蕭麗姐和我之所以有今天,靠的是你的培養,你總不能培養了我們,到最後也在你手上親自毀了我們吧?”
張嵐不明白鄭天佑為什麼非要她將責任推給杭東輝,不明白鄭天佑為什麼如此痛恨杭東輝,蕭麗是杭東輝的妻子,與鄭天佑一起在海港公社工作過,而且當時互相關心,互相提攜,肝膽相照,為什麼現在會如此毫不顧念以往的情誼,要置昔日部下的親人於死地呢?以後見了蕭麗,他又該如何麵對給予交代?
“你和蕭麗都是我的老部下,政績與能力都是有目共睹,公認的優秀,你們怎麼偏偏會攤上杭東輝這個混賬東西呢?”見張嵐提起以往難忘的歲月,鄭天佑也不免一陣激動與感慨,他似乎恨鐵不成鋼,痛心地長歎了一口氣,“要說的我都已苦心婆口地說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仍執迷不悟,我也就幫不上你什麼忙了。市委工作組很快就要來了,到時候他們會找你的,你就跟他們去說吧。”他失望地朝張嵐揮了揮手。
從那以後,張嵐基本上已失去了自由,如果不是戎建華聽到消息,及時從深圳趕來,她也許會被他們折磨得精神崩潰,成為瘋子。
戎建華在內心裏一直對張嵐抱有負疚,她的第一次是被他拿走的,而且還是在情竇初開時。如果不是他那麼早地占有她,給她以性的啟蒙,性的刺激,她也許不會落到現在這種下場。自從他在深圳出任許氏集團旗下的總經理後,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要娶她,但張嵐對他的情欲,卻始終逆來順受給予滿足,無論何時何地。對此,戎建華除了感激,心裏有的卻是歉意與自責。
張嵐與杭東輝的桃色事件,戎建華不認為張嵐這是背叛他,也不認為這是張嵐墮落。身在中國最開放的沿海城市,他對這些事早已見怪不怪,認為這純粹是生理上的需要,純粹是個人行為,他對丹象縣個別領導采用捉奸這樣卑鄙的不文明的手段去對待杭東輝與張嵐感到憤慨。
見到戎建華的一刹那,張嵐感到無地自容,但同時也感到安慰。她已沒有什麼知心人,原先大姐般的蕭麗對她肯定已恨之入骨,再也不會同情她,理睬她,唯有戎建華現在是她最親近的人,但她已對不起他,背著他做出了這樣下流的事,他一定也不會理睬她不會再給予她撫慰了。想到這,她不禁涕淚交加,泣不成聲。
“張嵐,你別哭,也不用再傷心了。人生在世,誰能保證得了一輩子沒有過錯,沒有挫折?沒有坎坷?沒有不幸?要緊的是能跌倒爬起正視自己。”張嵐如今的不幸遭遇不禁使戎建華想起了當初自己在部隊遇到的打擊,他深表同情,“你的情況我都已知道,你不要被人利用,也不必去在乎什麼政治生命,什麼公職,以我說,你呆在丹象縣已沒有意思,幹脆辭職去我公司吧,北京辦事處那邊正需要人,這次你就可以跟我走。”
戎建華的這番話無疑就像春風細雨滋潤與溫暖了張嵐的那顆倍感淒涼無助且傷痕累累的心,她情不自禁地撲進戎建華的懷裏,無限悔恨地說:“建華哥,我對不起你……”
“不,張嵐,你不要那麼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你也不用自責,相反,是我對不起你,沒有好好保護你。以後我們同在一個公司,我會好好地照顧你,幫助你,再也不會讓人家欺侮你。”戎建華深情地擁抱著張嵐,情真意切地說。
礙於戎建華的身份與背景,鄭天佑他們雖心有不甘,但已不敢為難張嵐,在他們還沒來得及決定該給張嵐作何種處理,張嵐自己已主動將辭職報告送了上去,在戎建華的過問下,張嵐的辭職順利得到批準,很快她就離開丹象縣這個令她傷心痛苦但又難忘的故鄉,隨戎建華飛往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