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這次沒有征求他的意思,也沒告訴他,就私自跑了過來。
他會不會覺得她在故意討好他的家人,向她母親獻殷勤……
單羲衍歎了口氣,“睡你的。”
她抿抿嘴巴,躺好,看著他走到病床那邊,坐在了椅子上。
不知不覺,蘇鶯迷迷糊糊地就要睡過去。
“阿衍,媽希望你這次是真的從那件事中走了出來。”不甚清晰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蘇鶯的耳朵:“鶯鶯是個挺好的孩子,你不要傷了她。”
“嗯。”單羲衍不明情緒地應了聲,問:“媽,你要喝水嗎?”
辛素嫻接過單羲衍遞過來的溫水,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又不緊不慢地說:“上次我和微微說,覺得這個丫頭有點眼熟,微微說她參加過你們父親的葬禮。”
“但後來我才想起來,我覺得她眼熟不是因為在葬禮上見過她。”
“而是我見過你原來交的那個女孩子的照片,她們倆,有點像。”
“阿衍,你不能做這麼沒良心的事,”辛素嫻歎了口氣,勸說道:“沒有完全一樣的兩個人的,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你要麼,就付出真心對人家,要麼,不如放人家走。”
“不要給了人家希望,又讓人家失望,你懂嗎?”
“我都懂,媽你別操心我的事,我自己處理。”單羲衍溫聲說。
辛素嫻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該說的她都說了,剩下的,不由她管。
蘇鶯閉著眼,咬緊嘴巴裏的軟肉,眼睛泛酸,鼻頭發酸。
原來阿姨都知道了。
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來自一位像母親一樣的長輩給她的善意。
蘇鶯甚至想,如果她母親還在的話,如果她母親知道她愛一個人愛的這麼卑微,絕對會很心疼吧?
她不該為了一個人,變得這麼卑微,這麼渺小。
她是不是忘了愛自己啊?
.
6月24號,是一個周日。
但是單羲衍一大早就沒了人影。
蘇鶯醒過來的時候家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今天是他父親的忌日。
也是他死去的女朋友的忌日。㊣ωWW.メ伍2⓪メS.С○м҈
蘇鶯識趣地不打擾他,甚至打算這兩天回學校去住。
正巧趕上微微她們拍畢業照,在宿舍住兩天,可以和她們約著一起拍點照片。
晚上單羲衍在微信上問她在哪兒,蘇鶯回他說:【我這兩天要和微微她們一起拍照片,就先在宿舍住,這樣約起來比較方便,不過去你那裏了。】
他沒再回她。
不知道是無所謂還是生氣了。
蘇鶯也就沒給他發消息。
一晃兩天過去,單羲衍沒找過蘇鶯,蘇鶯也不找他。
蘇鶯終於等到單曦微他們班級的集體照片拍完,穿上去年和微微一起買的閨蜜裙,拿著從學姐那裏借來的學士服,和微微還有微微的三個舍友一起在校園裏拍起了照片。
為了能拍的更好,她們還特意找了給微微她們陪畢業照的攝影師來。
但蘇鶯沒想到,單羲衍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並不是特意過來找她的,而是帶著辛素嫻來祝賀微微大學畢業,順帶能看一眼她罷了。
蘇鶯自知自己不是主角,也不沒眼力見兒地往前湊,有空閑的時間就和攝影師商量她們一會兒要擺什麼姿勢,在哪個地點拍最好。
後來她慫恿著微微和謝教授拍合照,還靈機一動,想讓謝教授抓住微微的馬尾。
“謝教授,這樣!”蘇鶯一邊說著,一邊隨意抓起自己的一綹頭發來,讓站在自己身側的攝影師握住。
陪著辛素嫻坐在旁邊的單羲衍正盯著她看,結果就看到這樣一幕。
男人的臉色登時變得冷沉鐵青。
蘇鶯卻恍然不知,在攝影師抓拍下謝景臣輕扯微微的馬尾的那一瞬間後,還笑著湊過去第一時間看了照片,揚著語調感歎:“哇哦,絕了!”
之後大家休息的時候,蘇鶯一個人離開,想去學校的超市給大家買水喝。
結果沒走幾步就被人攥住了手腕,不容分說地扯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路上。
單羲衍臉色很難看地瞪著她,蘇鶯茫然,剛想問他怎麼了,他就很凶道:“再讓別的男人弄你頭發試試!”
兩天沒見麵也不聯係她,見了麵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蘇鶯幾乎一瞬間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卻裝傻問了句:“Tony老師也不行嗎?”
單羲衍登時語噎,一口氣上不來也不下去,就堵在了那兒。
她倏而勾起唇來,莞爾淺笑著踮腳在他的薄唇上親了一下。
單羲衍不知為何,感到一絲不安和莫名。
當晚,在單羲衍送辛素嫻回家的時候,蘇鶯踏進了理發店。
“剪短,齊肩就行。”
“要燙,略微有卷就好。”
“染藍黑色。”
從今以後,沒有黑長直。
單羲衍,我不要一味地迎合你了。
我依然愛你,但我也要愛我自己。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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