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沒明白長姐為什麼和她說什麼魏夫人和魏才人長得十分相像的事情,就隨意看了眼,她是沒看出來像不像的。

還是繼續剝花生吧………

“傳歌舞吧。”劉全看著時候差不多,對著下麵吩咐了一句。

“我記得岩哥兒小時候就喜琴,不知如今可還有此好?”越國夫人淡笑道。

齊岩舉杯敬她道:“嬸嬸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早就荒廢了。但母妃教我的那曲鳳求凰倒還記得,要是長輩們不嫌棄,侄兒倒是想獻醜愉親。”

樂華嗤笑一聲道:“岩哥兒的鳳求凰不得留給未來的世子妃聽嗎?”

恭王齊桓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就他?怕就是經常彈給各色美人聽,彈得多了,才沒忘了的。”

欣華公主也笑道:“我看岩哥兒在點我們呢?他如今多大了,早該娶親了。這做姑姑叔叔的可不得幫著他掌眼。”

齊岩但笑不語,得了各位長輩的應允,才坐到了琴邊開始調音。

這邊的舞女們也穿著輕紗羅曼,依照著曲子換了舞步。

阿朝沒想到慶王世子還有這才藝,也豎著耳朵準備好好聽聽。

眾人就看著齊岩不時望向蔡家小姐的方向,一臉的欽慕,心下了然。

隻有蔡妍恨極………

齊岩到底是謙虛了,這首曲子彈地極好,如恭王所說,不彈個千百遍絕對彈不出來。

阿朝也會琴,她自認為也不太差。不自覺看向慶王世子的方向,其實場上大部分人都在看他。

他端坐琴旁,手指輕撥琴弦,臉上帶著笑意,倒是少了當年的戾氣。

阿朝覺得慶王世子現在是真地認真在彈琴。

一直以來,“認真”一詞就和慶王世子這個紈絝毫無關係。

可起碼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原來這個人也有這麼認真的時候。

難不成真地對蔡小姐情根深種,這琴彈地也太真摯了吧。

小宇子很清楚,他家主子是為誰而彈。

借著別人,這絲絲琴音還是入了她的耳,纏綿悱惻,不過如此了。

起碼………這時候,那個姑娘正在看著他…………

慶王世子出馬,皇帝倒是很給麵子地賞了。

阿朝覺得或許自己也可以學學這手,在皇帝那裏刷點好感。

阿朝看了會兒歌舞,覺得今晚應該沒事發生了。

剛這麼想著,亭外突然出現一片喧鬧。

一個侍女抱著一個包裹,被侍衛押著到了禦前。

晉陽長公主最厭惡沒有規矩之人,搶先訓斥道:“何事驚擾聖駕。”

那侍女顫顫巍巍地捧出包裹裏粘血的書信道:“奴婢是南安伯夫人身邊的婢女,昨日我家夫人睡前囑托奴婢要護好這幾封書信,說是事關重大,今日要麵呈陛下。誰知今日夫人午飯後就開始嘔血,不到一刻鍾人就沒了,且嘴唇發黑。”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這是中毒之兆啊!

秦皇後皺皺眉,劉全接過那幾封染了黑血的信件,查看一番,對著上首的皇帝輕輕搖頭。

這行宮竟然混入了毒藥,豈不是要人人自危了。

阿朝愣愣看著跪在地上的侍女,怎麼也不敢相信徐歆她就這麼沒了。

中毒?誰會害她?

“南安伯呢?”遇到這種事情誰也不高興,恭王第一個發問。

那侍女顫顫巍巍道:“伯爺害怕涉及內圍私事,不讓奴婢們出來,正在一一審問。可奴婢知道,我家夫人的死另有蹊蹺,夫人她待人寬和,和府裏眾人哪怕是姨娘都寬和以待。一定是這幾封書信害了夫人,被人滅口。”

“劉全………去查。”

齊慎的語氣中帶了絲寒意,穆昭儀不禁打了個寒顫。

阿朝分不出心思來觀察皇帝,看了眼自家長姐。

這時候沒人能給她解答,可憑她這個腦子也想不出來什麼。

越國夫人淡然飲茶,反正不管什麼事都和她這個寡婦無關。

賀駙馬怕樂華公主被嚇到,攬了攬她的腰,算是給她一個支撐。

這個事一出,九宴亭就顯得格外地冷了,魏才人細微的咳嗽聲就格外突兀。

秦皇後看她一眼,又和皇帝說:“陛下,魏才人體弱,還懷著身孕,不若讓她先回去休息吧。”

“就依皇後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