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慎還在想朝堂上的事情,蔡筳那邊倒是應地很痛快。那什麼時候,以某種法子把事情掀開就很重要了。
他這邊的意思是放出去了,想來膽子小些的肯定要自查了,當然大多數人就不可能這麼聽話了。
那就更加難免要拿他的宸妃開刀了,事發前還是要和她說清楚,不然怕她到時候會慌亂,再嚇出個好歹來。
…………
南安伯劉顯才二十多歲,跟著賽了一日的馬,晚間也累了。
他母親是皇家的縣主,倒也跟著住在了行宮一角。
進門自顧脫下鬥篷,就看見妻子正在縫著衣裳,縫幾針還要咳嗽一聲。
他不由得皺皺眉,還是走上去握住徐歆的手道:“大冷天的別凍著了。”
徐歆淡然笑道:“趁著我還能起身,想給駱哥兒多做件衣裳。”
劉顯抿了抿嘴角。
“要是你在這兒待地不舒坦,還是回家去吧。”
徐歆笑意一疆,依言放下了兒子的小衣裳,看著自己的夫君這才滿意,轉身去洗漱了。
今晚可真冷啊,宸妃娘娘……也是個怕冷的。
阿朗在北疆隻會更冷。
月團兒起碼有這世上最尊貴無極的人暖著手腳,阿朗那邊的炭火都不知道可夠用。
她撐著身體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拿起那封還留著海棠香的書信。
她原先隻是想留著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有用到的一天,宸妃娘娘的字倒是真不好看。
她心裏默念著“龐生”,她知道就算沒有蘇妙,龐家也不會要她的。
可事實上就是蘇妙斷了她的生路,就是龐家背信棄義。
把她最後困在了這一方天地,蘇家給了劉顯多少好處啊,讓他守著她這麼個病秧子,聽說他已經開始盤算著娶繼室了。
隻是沒想到劉顯的膽子這般大,竟然敢幫西安巡撫姚勝向宸妃公然行賄一萬兩,月團兒那個性子又不大謹慎,稀裏糊塗就收下了,恐怕還當是家裏給的補貼。
月團兒啊,月團兒啊。知道你自小在家中不受寵,知道皇帝可能對你的好通通是假的。若是以前就算利用為多,總不會把你逼到絕路。
可她現在都要死了,就顧不得這麼多了。要怪就怪蘇妙吧,怪你那個人麵獸心的母親吧。要怪就怪你輕信我這麼個滿腹算計自私自利的人吧。
……………
另一邊一品誥命夫人的住所,蘇妙正和趙夫人商量著另外一件事兒。
“母親放心,魏家那邊已經讓人攛掇地差不多了,無知小民,竟然當真以為上了回禦駕,月團兒受了罰,她家女兒就了不得了。”
“隻怕還欠了些火候………。”
蘇妙撫著丹蔻道:“不指望她肚子裏那塊肉立時就能掉,如夕兒所說那般,不就把月團兒交給太後和皇帝處置了。就讓她日夜憂懼,日日積累,不怕她還能好好生下孩子。”
趙夫人歎了口氣道:“月團兒是太倔了。”
蘇夕擔憂道:“若魏才人掉了胎,月團兒會不會在皇帝麵前不小心流露一二………。”
“我們沒害過魏才人的龍胎,是貴妃要索她孩子的命。她既然那般懼怕貴妃,就讓她再見見就好了。”
殺人誅心,無外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