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澹春山(2 / 2)

“三妹,咱們進去吧,母親在等我們。”都不需孟柔石多說話,蓉月就扯著那仆婦走了,而孟憐山也轉了身,跟著嫡姐進內堂。

“母親,您看,是誰來了。”孟柔石拉著孟憐山的手,“您快瞧,是憐山回來啦。”

方才的事,孟老太君已經知道了,她瞧自己的這個庶女,自己也不曾苛待她,但她就是不開懷,自小就心思重,有什麼話,都不愛與人說。蔡家的婆子敢扯她袖子,可見她在蔡家也無甚麼威信可言。

“山兒,你來。”老太君招手。

“母親,”孟憐山的聲音倒是好聽,如今這樣年紀,還是宛若黃鶯出穀一般。

“走近些。”

“是,”說是走近些,孟憐山也沒敢走太近,離了個一米遠,就不肯再往前了。

“你身上是什麼?”

“兒身上並無甚麼。”

老太君道:“你身上帶著傷呢,怎麼就無什麼。”

“帶傷?”孟柔石走近一看,手臂上沒什麼,仔細一看,庶妹頸上倒是有傷,一條條的,像是勒的紅痕。

“誰幹的?是蔡明禮?豎子,豈敢!”

孟柔石道:“三妹,你在蔡家過得不好,怎麼不說,即使不便回家,也可寫封信予我們,我們孟家又不是那破落戶,自然會去給你討回公道。”

“是憐山無能,不配為孟氏女,給母親和嫡姐添麻煩了。”

“罷了,小重山院已經收拾好,你一路辛苦,休息去吧。”老太君道:“那無禮的仆婦不能留著,蛆蟲而已,為母做主,替你送回蔡家,你看可行?”

“多謝母親。”

孟憐山出嫁十多年,與在家做小姐時並無什麼不同,還是寡言少語,唯獨多添了一分懦弱。孟柔石道:“三妹怎麼成這樣了,她過去雖溫柔,也不是這樣的呀!”

“興許是蔡家出了什麼事,她沒與咱們說。聽聞蔡明禮少年中舉之後,就再無建樹,多年科考,再也不取,想來是心也不靜了。”老太君道:“侯爺當年看中的佳婿,也不過如此。”

“知人知麵不知心,畫皮畫虎難畫骨,父親當年又焉知蔡明禮是這種德行,沒出息的男人才打女人,其實三妹嫁他還是下嫁了。”

“自然是下嫁,蔡家當年就不怎麼樣,現在還是那個德行,要不是老侯爺說蔡明禮本人前程遠大、年少有為,我那時就做主將憐山嫁到我娘家去了,我娘家侄兒如今雖不說封侯拜相,但好歹也比蔡家這種小門小戶要強些。”

孟柔石撚起一杯茶,輕聲說:“母親說的是,不過這蔡家也當敲打敲打,都以為咱們家不行了,卻也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