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侯是我孟家祖傳的爵位,本該是巍兒的,他不在了,也該是君兒的,如今旁落太久,也是時候收回來了。”
“母親是何打算?”其實孟柔石也不懂她這位二兄,即使要奪侯,也不必分府,反正大兄不在家,沒人與他爭;後頭的幾個庶出弟弟也都是心平氣和清心寡欲之人,怎麼獨他一個,就是這樣急不可耐的性格?
“無甚麼打算,該君兒的,叫他還回來便是了。”
大喜之際,老太君不想就這件事多說,將喜帖交給慶舒,“你親自去寧侯府上說一聲,讓他們一家子按時過來吃酒。”
“是。”
再說寧侯孟星河,人人都知道他侄子大婚,許多同僚都收到了孟家的請柬,仿佛他這個正經的二伯父還像個外人一樣,啥都不用知道,也根本不用吃酒,更別說參與籌備親侄兒的婚事了。
心裏懊惱得很,恨那個死老太婆,就會用手段拿捏他,故意在這種事情上下他的麵子。哼!
不過說起來也奇了怪了,孟星河回了家,卻聽家裏的下人說,今天家裏也收到了徹侯孟君誠大婚的請柬,並且特別說明是邀請寧侯全家赴宴,開宴的那天,孟家還專程給他們一家子辟了一桌出來,還專門請了老齊王作陪。
老齊王也就是孟星河的嶽父,他是孟家庶子,當年議婚議的也是齊王家的庶女,魏雲期。
孟星河收到了請柬,果真是孟君誠的婚宴請柬,請柬就在他書房的書桌上擱著,他反複觀看三遍,還很覺得出奇。
當年他嫡母讓他出府之後,整整二十二年沒同他往來,他逢年過節往孟府送去的節禮和年禮,幾乎都原封不動的被退回來了。
他往孟家送了五年的年節禮,就被退了五年的禮,這事兒簡直是全京城的笑柄,大家都知道孟老太君固執,不肯原諒庶子無禮,但是人人都拿她的固執沒辦法,連聖人也說管不了。
這次倒真是出奇,親孫子結婚,平日拿油鹽都潑不進的那老太君竟然能放棄成見,與他這庶子相往來了,他還以為孟家那位是真準備直到老死都不與他往來呢。
寧侯府上收了請柬之後,孟星河之妻魏氏已經著緊擬了一份禮單,可孟二覺得這是打破與孟家隔膜的好時機,這些年,他也沒少被彈劾,很多人說他當年冷血,趁父喪弟亡之際,故意逼迫嫡母,分府奪爵。
直到現在,還有人在說他這爵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暗地裏請旨讓聖上廢除他的寧侯爵位。
此事纏繞他二十二年,若再不與孟家老太君修好,還真說不準哪一天,他的爵位就保不住了。有可能是廢除,也有可能會回到他那侄子身上去,畢竟全京師都知道,聖人對徹侯多有偏愛。
此番徹侯大婚,形同天賜良機,這就是重修舊好的好機會,不能錯過。
所以孟星河瞧了魏氏的禮單之後,他覺得禮不夠重,又著人開了自己的私庫,拿出來不少好東西,補進了禮單裏。
這一回,他一定要大張旗鼓地送禮,還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孟二為人舒朗仗義,對親人看起來不親近,實則不然,他寧侯是最講感情的,他根本就不是茶樓酒館裏說書先生口中那個冷血無情的鎮北侯府庶二子。
除此之外,寧侯還準備去喝侄兒媳婦敬的茶,他要單獨給侄兒媳婦封個紅包,紅包裏頭是兩萬兩銀票。
也就是說,隻要陸庸妍給孟君誠他二叔敬一杯茶,就能拿到兩萬兩銀票。
這等便宜外人的好事,都是孟二自己一個人琢磨出來,並且還是偷偷準備的,其妻魏氏還蒙在鼓裏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