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賞春光(2 / 2)

“對呀,不管怎麼說,咱們小姐是明媒正娶,聖上賜婚,是侯夫人了。”

互相交流幾句,一下子,大家都覺得與有榮焉。

陸庸妍托著下巴,沒有說話,侯府夫君,憑何輪到她,為什麼是她?如若孟家那般顯赫富貴,那京城貴圈的若幹小姐們呢,都不嫁?都等著她來?

事發異常,必然有妖。

正廳裏,陸博士問二夫人張氏,“如何,孟家怎麼說?”

“老太君仿佛就看了單子一眼,估計是沒看清,隨便一眼,就關起來了。”張氏回。

“那是怎麼的,沒看上眼?”陸博士很緊張,他也沒和侯府當過親家呀。

“應該不是的,林夫人的意思是,咱們再加點兒,給庸妍做足臉麵,這樣的話,庸妍嫁過去有底氣不說,侯爺的麵上也更好看一些。”二夫人沒這覺悟,她這麼足不出戶的,能明白個啥?都是林侍郎的夫人逐字逐句教的罷了。

“行吧,再加一千六百兩銀票,都寫在單子上。”這幾乎是陸家目前能拿出來的過半資產了,陸博士腦子靈,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有個徹侯當女婿,以後還何愁錢途。

孟君誠渾然不知,他終身大事已定,他奶奶做主,請了官媒幫他過了八字,下了聘禮,交換了婚書,就差最後找個人替他拜堂了。

“侯爺,府裏來的信。”貼身丫鬟叫長酒,與錦書一樣,都是老夫人身邊出來的。因為孟君誠活得比較粗糙,所以老太君指了一個細致的丫頭去照顧孫子。

“出什麼事了?”孟君誠懶洋洋的,這邊剿匪已經進入尾聲,湘西三鎮十八寨的首領他都去拜會過了,該降的降,死不悔改的就殺,這三座鬧得最凶的鎮子是蕩平了,可湘西還號稱十萬大山呢,真殺幹淨土匪,也不現實。這些土匪不搶劫的時候還是農民,看起來老實本分的很,一窮起來的時候,就開始打家劫舍,沒有半分規矩可言。說到底,還是窮的緣故,此處是因窮而生匪患,殺不淨的。

信是錦書代筆,但下頭卻有老太君的私章,長酒不敢拆信,卻見侯爺的臉色變得十分奇怪,“侯爺,怎麼了,是家裏出什麼事了?”

“奶奶真是,老糊塗了!”

孟君誠一看信,錦書說了陸家的來曆,陸博士從南直隸過來的,現任新的國子監祭酒,聖上下了旨,讓侯爺和陸家小姐酌情擇日完婚。孟君誠心說:一個祭酒家的女兒,怎麼就是我,怎麼會是我,奶奶莫不是一個人在京城,忽然犯糊塗,被那些陰險婦人們給算計了吧!

“父親,父親,咱們何日回京,我想太奶奶了!”——這位就是讓京城貴圈避之不及的孟家庶長子孟啟鬆,七八歲大的孩子了,整日專會撒嬌賣癡,可笑侯爺還當個寶貝似的,要不是聖人不允許,侯爺早就給這個來不不明的野孩子請封世子了。

長酒眼眸一垂,這樣大的男孩子,不走陽關正道,偏愛學做婦人算計,心機深沉,不是善類。偏又十分得侯爺重視,估計那孩子生母本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想是這麼想,話卻不能這麼說,她退後一步,恭謹道:“侯爺可有什麼話同老太君說,我去回信。”

“告訴奶奶,此事不成,讓她別忙了,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