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第一章 貪婪,本能,愛,酒(1 / 3)

第一章貪婪,本能,愛,酒

一口灌下一瓶啤酒的,一定是年輕人,而且他身邊肯定還有很多同樣的年輕人;一口灌下一瓶白酒的,不一定是老人,也不一定他身邊沒人,但他內心一定隻有他一個人。但他也不孤獨,至少他還有酒陪伴。

酒很聽話,比妓女還要聽話。妓女還會嫌你口臭,還會要你采取安全措施,還會看你的身份。開路虎的和開自行車的人付著差距懸殊的價格;找著差距懸殊的女人;進著差距懸殊的賓館,得到的卻是差不多的感受和那十分鍾左右的快感。但是酒不同,就算你是乞丐,她可以把你熏得暈乎乎的舌頭打結,全心全意毫無顧忌的融入你的身體,就算她讓你明天睡醒了頭再疼得厲害,你也還是愛她的。

煙也是相同的道理,抽煙並不是為了舒服,而是在尋找第一次那種暈乎乎的感覺,縱然知道對身體不好,也在發瘋般的尋找著,就像戀愛的人在尋找初戀的感覺一樣。

關元姓關,並不是因為他父親的原因,而是因為他的養父母把他撿回來的時候,他懷裏的懷表的底部刻著一個“關”字。大多數養父母撿回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都會讓孩子跟自己姓,不會告訴孩子是自己撿回來的,但是關元的父母不同,高素質的他們會尊重孩子,因為他們也都有高素質的父母。

關元的生活是別人非常羨慕的。因為養母多次流產醫院檢查之後發現沒有了生育能力,養父母就把他當作了親生兒子對待,從小就把他當作寶一樣。但是因為父母的高素質,他卻從小就知道自己是撿來的,沒有鬥誌,沒有夢想,從小像一個寄生蟲一樣,吸的身體滿滿的。也許是良心上卻過不去,也許是天生傲慢,他也從來沒有過什麼朋友。

直到他十七歲那年,他發現了自己懷表的妙用,他開始知道,自己不需要朋友,世上也沒有什麼友情,朋友是用來傾訴的,不想傾訴的人,一般都沒有什麼朋友。

那天他父親讓他去閣樓上拿東西,偶然間他就找到了自己被丟棄時伴隨著自己的那個懷表,當他打開懷表時,一股奇怪的能量湧入他的心髒,與此同時因為閣樓窗戶射進來金色的陽光才凸顯的漫天灰塵都停止了自己舞動的軀體,空中的鳥兒也停在了空中保持著飛翔的姿勢,樹葉落在半空之中不再向地麵移動一寸……最後關元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見任何的東西,一切都仿佛靜止了。

十七歲的關元當時已經處事不驚了,隻是鬆開懷表,周圍的一切有開始恢複了運轉。再次握起懷表時,再也沒有第一次那種連光都靜止的感覺。他嚐試著打開水龍頭,當他的手指碰觸到水的時候,他的感官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異常敏銳,當然他也成功了,他讓水龍頭口的水靜止了!雖然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也發現自己隻能控製一樣物體,一隻鳥、一條狗、一杯茶,甚至一個人……他同時能控製茶水和茶杯,但是如果兩者分開,關元就隻能控製其中的一樣。

他當時選擇做一個醫生,一個外科醫生,那樣他就能用他的能力救人了。他救人的時候相當於冷凍人體一樣,把人冷凍過幾十年再解凍進行治療也能做到!關元則是像縮短了一些時間的冷凍,一開始他還會間接的差點害死幾個人,但是熟練以後他救人的本事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隻要他一手握著懷表,一手接觸到重傷的病人,那麼被接觸到的病人的傷勢就不會惡化。停止的時間不短也不長,最多可控範圍也就在十秒種之內。

對於一個重傷的病人來說,十秒心跳、血液、思維一切都停止,那麼就多了一份救活的希望,況且隻要關元在身邊,這個“十秒”就可以變成幾倍、幾十倍。

關元就是靠著這個能力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得到了無數人的讚美,並且有了兩個別人羨慕不已的頭銜:XX醫院外科副主任、XX醫院黃金刀。而且還與自己相戀了七年的妻子結婚,雖然她不漂亮甚至沒什麼特長,甚至經常愚鈍地做出讓關元憤怒的事情,但在旁人眼裏關元的人生已經完美到了極致,隨便救一個有權有勢的人,收到的紅包就夠普通人買一套房子了。

但是關元錯了,這個懷表確實能夠停止時間,但是關元每使用一次就會感覺到非常的疲憊。幾千次,上萬次過後,關元再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老了,雖然不明顯,但是二十五歲的他已經長出了白頭發,眼角的魚尾紋也再明顯不過了。這樣的事情讓他開始變得暴躁,利用自己職位的便捷大量服用安定。家中妻子一旦做愚蠢的事情惹怒了他,他便對其下狠手,因為他覺得自己和她這種蠢人待在一起真是玷汙了自己。

沒有了愛情,但是他的妻子並沒有憤怒,她是個寬容的人,她能理解關元憤怒的根源——關元從小的性格缺陷很大,而且身為外科醫生的關元根本不屑去看心理醫生。相識七年還在一起的話,愛情就變淡了,反而是萌生而出一種友情,對於性格上有缺陷而且一直在一種追名逐利的環境下的關元,她能理解關元把自己當作泄氣包,因為在十三歲的時候,關元曾經救過她。

可能是關元忘了,但是她可沒有忘……

那是一個雨夜。

夜,總是寒的,更別說是雨夜了,況且還是在深秋。

“嘩嘩嘩……”

天河的水又開始了一輪傾斜。

“踏踏踏踏踏踏……”

水花濺起,但又淹沒在了瓢潑大雨之中。一個穿著黃色長裙,戴著小圓眼睛的少女急匆匆的往前跑著,她有著一個大鼻子,圓形的近視眼睛讓她不大的眼睛顯得更小了,她抱著幾本厚厚的書在雨中機械地奔跑著,唯有背影才能讓人覺得看第二眼會很舒服。

若是現在,她或許是個醜姑娘,可在二十年前,也就是她十五歲時,校園裏還在流行著“背多芬”式的愛情和邂逅。

跑步扯動著沉重的呼吸讓少女原本沾滿雨水的眼鏡也升起了一層霧氣,少女並不需要看清,這條路她已經走了十年了,看不看清已經沒關係了,何況路上也沒有什麼人。

“踏踏踏踏……”

少女的紅皮鞋在這黑夜之中格外的響亮,過了一個弄堂,路燈已經沒有了,這時候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

“唱著那古老的歌謠,歌聲隨風飄啊,飄到我的臉上,臉上淌著淚,像那條彎彎的河水,彎彎的河水流啊,流進我的心上……”

新潮的收音機播放著新潮的歌曲,主人很自豪的把音調調的老高老高的,周圍的鄰居們有的羨慕,有的厭惡,有的跟著輕哼。

“啪!”

“呀!”

地麵始終是有凹坑和積水的,少女一個落空半條腿就踩進了坑裏,裙子和鞋襪都濕得非常徹底。少女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狼狽了,原本喜歡的時髦歌曲也變得異常厭惡。丟掉雨傘,她隻想快點跑回家,雖然家中沒有任何人,但是父母死去留下的那二十萬遺產還是能讓她物質上得到很大的滿足,物質滿足,“冷”這種感覺自然就遠去了。

又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噴嚏,少女終於來到了自己家院子門口,掏出鑰匙打開了鎖,然後進屋想要關上屋子時,一隻粗糙的手卡在了門縫之中。

這是一個醉醺醺的醉漢,少女不需要看到他的臉就已經聞到了大雨也衝刷不了的撲鼻酒氣。她開始尖叫著喊救命,但是醉漢的力氣出奇的大,速度也更快!她剛剛喊出“救”字的時候,他已經把手捂在了她的嘴上,一股奇怪的藥味襲入她的腦門,她腿一軟就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在自己的臥室裏,一個年輕人正在穿衣服,而地上則是倒著一個中年人。

少女看著紅紅的床單,問少年,你幹了什麼。

少年回頭的時候給她的卻是一個冷漠的眼神,他說,好人從強暴犯的手裏救了姑娘,姑娘的身體最後還是給了那個好人,倒不如像這樣爽快一點,不要磨磨蹭蹭。

少女開始哭,哭的歇斯底裏,下體撕裂般的疼痛這才的湧入她的脊椎,幾年來受的委屈和心酸一下子發泄了出來。淚不知道流了多少,少年對著少女說,我家裏有很多錢,你家雖然大,但是跟我家比不了,過幾年你給我燒菜做飯生孩子,我跟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