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頓時激起千層浪,狂信徒們平時就很狂妄,仗著魔神的威懾力到處狐假虎威,惡事做盡——如今這群人難以置信居然有人敢蹬鼻子上臉到家裏來了,紛紛開始罵起來。

大祭司眼睛一眯,很危險的正要說什麼,他麵前的人就刹那間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脖子上傳來的那一抹轉瞬即逝的涼意——

那蒼老的身軀頓時僵硬,伴隨著跌落在地、死不瞑目的首級,一股烏黑腥臭的鮮血狂噴而出!

在屍體後方重新所凝聚出身形的褪色者若無其事地握著一把黑色的斷刃,像是殺死村口的一隻雞那樣,相當卑鄙的當麵偷襲殺掉了大祭司!

一刀梟首,她將刀橫在麵前,恰好黑色斷刀的陰影將她兜帽下的麵孔一分為二,顯得陰暗晦澀。

作為一個法爺職業,褪色者很清楚——她最討厭其它法爺。

襲擊來得太突然,狂信徒們都傻了,大祭司就人頭落地了。

這個結果讓山洞裏似乎死寂了一瞬間。

“殺了她!為大祭司報仇!!”

有人如此嘶吼著,眨眼間,一呼百應。

褪色者深吸一口氣。

山洞裏的氣味不太好聞,氣流流通性很差,樹木與火焰燃燒的氣味,人的汗水與鮮血,當然……還有那些明晃晃的殺意與惡念。

多麼熟悉。

下一刻,她的左手撫過刀身,一寸寸的藍色魔力刀刃隨之附著、延長……給武器當麵附魔的褪色者在恍惚間,感覺自己就跟回了交界地老家一樣。

到處都是那麼的人嫌狗厭,殺機縱橫!

——這可真是太親切了吧!?

片刻之後,當一切躁動都平息,隻有滿身是血的褪色者依舊好整以暇的站在山洞中央。

其實要知道,占星者布衣最初是米白色的主色調,而褪色者身上這套被血染到無法褪去的深色布料,到底曾經沾染過多少鮮血呢?

如今周圍的牆壁上、屍體上,全是劍氣斬擊時發出的餘波痕跡,甚至山洞中央被拓寬了不少,鬆動、跌落的巨石砸死了幾個倒黴鬼。

嗯?她是法師沒錯啊,但誰規定法師就不能客串一下劍士?

褪色者看著自己又一

() 不小心就幹掉所有人的血腥場麵,毫不驚恐,隻下意識地覺得有些懷念。

——怎會如此!

我明明是個柔弱的人!

褪色者當即習慣性地撓撓頭,無視了腳邊的屍體,隨手掏出了幾塊沒有沾到血的黃褐色木頭開始吃起來。

這是當地一種解毒的木頭木心,正好能夠對應微弱的克製博內蘭所產生的劇毒。

但這種木頭口感生澀,十分火辣,吃起來簡直不是給人吃的。

就連當地人也是中毒中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才會咀嚼這種難吃至極的東西來解毒,但褪色者明顯擱這兒拿它當晚餐來吃了!

其實她還有別的辦法來解決“劇毒”

,但……那沒法填飽肚子。

就這樣,這個死老頭兒去真正的覲見博內蘭了。其他惡心的渣滓的靈魂也去見他們的主了。

隻留下一堆屍體在山洞裏。

吃完木頭的褪色者也不嫌棄髒,將屍體一具一具地抬起,背出,堆放在山洞對麵的祭祀懸崖處排列整齊。

等把所有人都搬出來以後,褪色者開始向下方的劇毒沼澤池裏投喂屍體。

雖然不清楚喚醒魔神的正確方法,但“禮多人不怪”

是非常有用的社交禮儀。

表麵上的褪色者:想要回老家的柔弱小姐姐一枚吖~

實際上的褪色者:m,都給我當敲門磚貢品。

沼澤池子來者不拒,那模樣像極了米*遊的限定氪金卡池,都是那麼的有去無回,歪了就不要再掛念逝去的原石和保底。

直到投喂了超過幾十具屍體以後,下方的沼澤開始異動,開始沸騰,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麵鑽出來了。

但褪色者依舊在勤勤懇懇地投喂魔神博內蘭,根本沒有停下毀屍滅跡行為的意思。

厚顏無恥的褪色者忍不住得意地稱讚起自己,甚至還模擬出第三者的口吻來假裝旁人稱讚。

“你是何等的仁慈與博愛,褪色者!既滿足了這些信徒們敬愛他們神明的念頭,又滿足了你的做客見麵需求!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完美的事嗎?”

“不愧是我.jpg”

“哈哈,沒有錯,褪色者,你果然是個聰明的人!”

想想吧,當你帶著武器去頭一回拜訪的陌生人家裏做客,不僅殺了陌生人全家,還把屍體投喂給對方的老板吃——多麼符合禮貌禮節的一個文明小故事。

伴隨著褪色者那沒完沒了、不停表揚自己的恬不知恥話語,風裏多出了幾分異常腥臭的味道,緊接著,一聲絕非人類能發出的怪物長鳴從地底與沼澤中轟鳴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