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舍棄不下,那張俊美的臉上那溫柔而燦爛的笑容,一兩個時辰之前,他還緊緊的抱著她,動情的說著,“此生此世,我怎能沒有你?”
如今,她如何忍心立即將這個噩耗告訴他?她不敢想象,當他知悉她隻有一個月的生命之時,他的臉上,還能否有那般燦爛耀眼的笑容。
正在這時,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陣說笑聲,那是夢竹知道她醒了,抱著小家夥來找她了。
“啊——啊——”因為還不能說話,但小家夥他卻知道她是他的母妃,所以,當夢竹抱著他一走進來,小家夥便張開雙手,朝著靜和的方向急急的呼喊著要撲過去。
聽著他“咿呀啊……”的急切呼喚,奶聲奶氣中還帶著那麼一絲的委屈,靜和的心一痛,兩行淚珠悄然而下。
意識到自己不自覺的失態,她連忙舉起袖子,急急的擦拭幹淨,抬起頭,對著小家夥張開雙臂,果然,小家夥一見,便是更加急不可耐的朝著她的方向撲騰著,還裂開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靜和微笑著伸開雙手摟住了他,心,此刻該是暖暖的,可暗地裏,卻又在狠狠地抽痛著。
抱著孩子,靜和此刻已經覺得自己的身子並無任何不適感覺,於是便下了床,這一日,看著小小的寂昶,她心中酸澀不已,隻得將他緊緊的抱在懷中,幾乎是一刻都舍不得放手。
直到夜幕降臨之時,直到小家夥都被哄睡著了,靜和一個人坐著房間裏發呆時,蕭君軒才帶著溫柔的笑意來到房中,一下便將她攬入懷中,頭枕在她的肩頭,埋首在她頸窩處,低聲道,“今日,我在外麵辦事,為何會如此想你?無論是見其它人,還是安排事情,心中沒有一刻放得下你,恨不能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趕回來伴在你身邊。”
男人低魅的聲音,伴著無限的柔情,更是帶著一點撒嬌意味在她耳邊響起,靜和頓時心如刀割,卻還是努力的綻放出了淡淡的,柔柔的笑容,她仰起頭,抬起一手,用手指輕輕的撫著他的眉眼,心中更是酸澀不已。
他如此燦爛的笑容,還能展露多少個日子呢?在她永遠的離開他之後,他又會相隔多久,才會重新煥發出如此笑意?越想,眼眶便再也止不住的酸脹,有些晶瑩在其中溢滿著,為了不讓他看出端倪,她隻得離開嬌羞般的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埋首在他懷裏。
對於她的投懷送抱,溫柔相擁,蕭君軒很是受用,心中更是激動而甜蜜,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緩緩湊近她的耳邊,輕輕說了身,“我愛你!”然後,他便邁開大步,向床邊走去。
他幾乎隻用氣息說出來的三個字,讓靜和心中狂跳,她用雙手緊緊摟住了他,隻願在此夜與他貼得更近,並將自己毫無保留地徹底奉獻給他。
她很早便從杜維處得知,她體內之毒隻會對自己的血脈髒器有所折損,並不妨礙她與他的親密無間,也不會將毒傳給他,因此,在毒發即將奪取她生命的最後日子裏,她想努力給他盡可能多的補償,並且要陪著他盡快把這些事給了了,安然回到宮裏開始做他的皇上,開始忙碌得不能顧及其它,否則,她又怎麼舍得離他而去,獨留他留下無限遺憾呢?
一切皆如靜和預料的一般,甚至比她預想的還早,五日後,也就是臘月二十六,在還有五日便要過年,朝堂還有兩日便要歇朝之時,他們悄悄的回到了皇宮。
宮中對外宣布,皇上已痊愈,而她這個靜貴妃直接被安置在乾清宮,卻並沒有張揚出去,而後宮之中,原本被禁足的人中,除了蕭貴妃一人解禁處理安排後宮之事,其它的人並未得到任何旨意,一時聖心難測,很多人都很焦急,其中也包括皇後楚瑾心,隻是她焦急的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原來蕭君軒還真的活著,難怪最近幾日,她再也無法與外界聯係上了,本以為是外麵的事了了,卻不曾想,正好相反。
可既然這樣的話,那為何他又未對她有任何動作,她可不相信,他至今還未發現她的不妥,可無論她有再多的猜測,她的人也走不出棲鳳宮一步,更見不到任何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