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軒直接抱著她進了禪房,放於榻上靠著,低下頭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卻是故作無事般的低聲問道,“這會兒,還疲憊無力嗎?”
靜和微抬了頭看著他,屋子裏的燭火不比在宮中時,挨著挨著的燈點著,就算是晚上,也燈火通明,可此刻,在這禪房裏,隻有一支蠟燭,燈火微黃,屋子裏不免暗淡了幾分,他正站在床榻邊,逆著光影。
見她隻是傻愣愣的看著自己,也不吭聲,他便繼續輕笑道,“看來是還疲憊無力著呢,這倒是也無妨,為夫伺候娘子洗漱便可!”
她卻始終隻是靜靜的望著這個為了自己,竟連生命都可以舍棄的倨傲男子,她很想問問他,他真的就不怕那藥出問題,喝了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嗎?
“嗬嗬……”蕭君軒低頭輕笑著湊近她的耳邊,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這才低聲道,“看來娘子這是真累了,那就讓為夫的伺候娘子吧!”
說完,他便立起身子,轉身走向一旁的洗臉架處,開始打濕了布巾,又轉回床邊去。
待兩人簡單的洗漱後,相擁著躺於床中,很快,蕭君軒便發現,她竟然已經睡著了,不過,臉色倒是比之前看著好了幾分,他也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手臂緊了緊,將她在自己懷裏挪了個舒服的姿勢,俯首在她的臉上,眼角,唇邊無限憐惜的輕吻著,心中暗暗企求上蒼,他如今已經懂得珍惜她了,也知道什麼都沒有她能好好的陪在他身邊重要了,隻求上蒼不要把她從他身邊帶走,沒有她,他此生怕是真的再也不會有幸福了。
翌日,蕭君軒正在他的禪房裏的案桌前看書,突然半開的窗戶微動,兩個身影快速閃身進來,恭敬行禮道,“微臣(屬下)參見皇上!”
“起來吧!”蕭君軒頭都沒抬,隻是冷聲道,雖然他臉色不變,但心中卻是有所疑惑,其它的事早已交待清楚,他們這個時候是不該來見他的,莫非情況有變,剛想開口時,多羅便再次跪倒在地道,“屬下有罪,請皇上責罰!”
“何罪?”蕭君軒蹙眉問道。
“屬下在剛剛追隨皇上之時,便得皇上器重,讓屬下做暗衛首領,屬下一直盡心盡力,但這次皇上生辰宴之前,皇上明明讓屬下調集人手回來,定要安排好一切,做好準備,可惜屬下莽撞自傲,竟然覺得那些小鬼並無真本事在我多羅的暗衛守護著的皇宮中跳出什麼花樣呢,最後有所違逆皇上的意願,以致宮宴那晚,宮中暗衛力量不足,讓上官蕙心的人得手,竟在禦膳房中為當晚守軍準備膳食的水中下了迷藥,以致害得宮中多數無辜之人丟看性命,太皇太後奸人挾持,更是差點害得皇上和貴妃娘娘差點因此喪命,以至鑄成大錯,不可饒恕!”
“皇上,多羅這次不僅沒為皇上排憂解難,還差點誤了皇上的大事,請皇上責罰,屬下絕無一句怨言。”多羅語氣堅定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那晚,你的人並沒有發現他們在守軍的飲水中下了慢性迷藥?”蕭君軒不動聲色的問道。
“正是,要不是當晚李牧統領反應得快,及時調了守軍過來,那晚便是壞了皇上的大事了。”多羅悔恨說道,從跟隨蕭君軒的那天起,他便已發誓為皇上盡忠,絕不對他的話有絲毫違逆,這次卻因為他的一個大意,差點壞了大事,他還談何保護皇上,為皇上盡忠呢?
蕭君軒聞言思索片刻,轉首對跟著一起進來的梁全說道,“好了,你的罪以後再法,從此刻起,讓李牧將在宮中的戒備放出一絲縫隙出來,但又要做到讓人看不出來,至於多羅你,務必親自帶著暗衛,給朕守著乾清宮,任何一個蒼蠅都不能飛進去。”
隻是,多羅顯然不是很願意這麼做,他對蕭君軒忠心耿耿,自然想隨時都保護著他,如今,皇上讓他回宮去保護一個空屋子,他又怎會樂意?
況且,他的這位主子在那日生辰夜晚宮變行刺後,飲下毒酒為靜貴妃殉情之事,雖然沒有傳出皇宮,但那些有心之人怕是早已清楚,並且有所行動,自然會一探究竟,而這裏,未必不會被人發現,到時候留在這裏的人根本就不夠保護,若真出了什麼意外,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