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時,她便滿是譏諷的盯著那個坐在蕭君軒身邊臉色早已蒼白一片的女人,就好似在說,她不顧故國親人的生死,還去討好自己的仇人一般。
看懂上官蕙心眼中的譏諷之意,靜和眼中的痛楚和恨意再次湧現,可她的恨意,不是恨身邊的男人,是恨她自己,恨她的無能為力,左手緊緊的掐住自己的手掌心,逼迫自己要冷靜下來,可右手卻下意識的伸手拿起了那杯裝滿毒酒的酒杯。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那被點名的女人要如何回答時,她卻就在那麼一會兒功夫的時間裏,已經迅速的端起了毒酒舉到唇邊一應而盡。
最先反應過來的蕭君軒轉過頭,迅速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雖然搶過了酒杯,卻依然來不及了,他驚懼不已的看著她,冷聲嗬斥道,“你為何要喝下毒酒?到底為何?嗯?”
同樣的,在場所有人都被靜和突然的舉動給驚呆了!
而靜和隻是緩緩的勾起了唇角,帶著一絲淡淡的淺笑看向了蕭君軒,沒有說話,隻想用自己的眼神來告訴他,她此刻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宛若她還是個啞巴的時候。
她在告訴他:皇上,你應該知道,我此刻非常痛苦,更是難以抉擇,我不能傷害你,可我也不能對不起我的故國親人,是我對不起父皇和皇兄,對不起陳國百姓,也對不起你和孩子,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長大成人,就讓我做一次膽小鬼,讓我不再受心靈折磨,讓我解脫吧。
“不,你真的把毒酒吞入腹中了嗎?快,快把它吐出來!”蕭君軒早已起身捏住她的肩膀,甚至伸手去捏她的下巴,想幫她把毒酒吐出來。
但靜和卻揚起雙手,抓住他的右手,不讓他捏自己的喉嚨,搖著頭看著他焦急的樣子,好似在說,“來不及了!”
此刻的蕭君軒,終於算是被徹底激怒了,猛然放開她,一個飛身而出,奪下一個守衛手中的長劍,直接向著上官蕙心的放下殺了過去,怒吼道,“是你給她的毒藥,對不對?把解藥拿出來!”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而蕭君軒的突然出手更是始料未及,上官蕙心來不及躲開,幸好原本用劍挾持著太皇太後的蒙麵男子突然舉劍越過桌麵,提劍迎了上去,這才當過了蕭君軒刺來的劍,讓上官蕙心躲過一劫。
而也正是因為這一舉動,雙方原本一直在僵持對峙的人,也全都舉起了武器,在宴會大廳裏開始了雙方的決戰,其激烈程度並不比外麵弱,整個大廳那些不會武功的宮人和文武老臣,更是一時間更加慌亂的全部往牆角竄,也有不少人被無辜砍殺。
梁全趁機帶著人將楚瑾心等人護到了宴會後麵的一角,留下幾個武功高強的守衛守著,便帶著其它人衝上去和那些洪德帶領的人纏打了起來,因為此刻已經很明顯,洪德帶的那些之前並沒有投降的人,竟然和上官蕙心的人看著不是一夥,但目標卻是一樣的,都是對付蕭君軒的人,之前,因為那個蒙麵男人為了救上官蕙心舉劍和蕭君軒打鬥起來,而上官蕙心卻突然撿了把劍再次挾持了太皇太後往後退。
那蒙麵男子的武功不弱,和蕭君軒竟然不相上下,而之前宴會中,幾個蕭君軒的心腹武將,此刻也已經撿了刀劍,加入保護身邊人的隊伍中。
而那些維護蕭君寅的幾位老文臣,有的站起來與古太師等一起退到了一邊躲避,倒是蕭君寅剛開始還從容的坐於位置上巋然不動的看著眼前局勢的驟然變化,直到有人打到他身邊,被獨眼直接打退後,他才因為擔心靜和,不顧刀光劍影,在獨眼的維護下,繞道龍椅後方,向著被彩萍護著靠坐在高台一側的靜和奔了過去。
喝了毒酒的靜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毒酒跟她原本體內的毒酒相互發生了變化,原本該是半個時辰後才發作的毒性,竟然提前發作了,她隻感覺腹中灼熱般的痛,但頭腦心智倒還清明,她靜靜地注視著正與蒙麵男子極力拚殺的蕭君軒,心中有著不舍,但更多的卻是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