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以眼神示意了一下靜和,好似在說,他這次必須帶她回去,但是,果然不出他所料,靜和還來不及因為他的話而震驚得如何開口時,蕭君軒便已開口。
“大舅哥,你青悠兩人久別重逢,話仍未多話幾句,如何便急著說要回過之事,如今,這裏乃我燕國之地,朕自當一盡地主之宜。”
一聲“大舅哥”讓殷青玄心中一怔,也讓靜和瞬間發傻的看著他,覺得頗為不適應,他何時又把她當作妻子,把她的親人也當作親人呢?
而未待他們出聲,蕭君軒又認真說道,“想必大舅哥也知道,這近三個月的時間,青悠跟朕使小性子跑出了皇宮,朕原本以為她這是要回陳國娘家呢,倒也未多擔心,沒想到她在外麵流連了那麼久,卻至今仍未回到=過娘家,但朕在宮中實在想念得緊,因此,也便尋到此處,準備接她回宮了!”
說著,他已抬起一手,輕輕摟住了靜和的肩膀,將她一把拉入懷中摟緊,態度自然而親昵,“朕與青悠才久別重逢沒幾日,大舅哥又怎麼忍心再將她帶回娘家,忍心看我夫妻二人分隔兩地,連今年這個年都不能團圓了呢?”
蕭君軒似真亦假地說著這些隻有像是尋常家人才會說的話,一雙狹長秀美的鳳眸,眼神讓人極難辨別,似是極真誠地訴說,又似是極輕蔑地開著玩笑!
“燕皇有所不知,父皇原本在她去年離開時就已病重,如今更是因為極為想念她而加重了病情,這次青悠來到此地,必定是要將她安然帶回去見父皇一麵,以寬老人之心,想必燕皇也能理解?”殷青玄也極認真地說道。
聞言,蕭君軒不再看殷青玄,而是是轉頭看著靜和,笑著親昵道,“青悠離開朕已經太久了,眼下馬上就要過年了,皇祖母今年也是難得的在都城過年,朕可再不能讓你回娘家了,何況,靜寧宮中之前特意移栽過去的大片梅花林,想必已然開了,青悠還是跟著朕一起回去看吧!”
靜和平靜地看向他,自從兩人見麵至今,也快有一月時間了,這話他之前怎麼沒說過,此刻卻說這樣的話,到底是說給誰聽?目的又是為何?這張俊魅臉上坦然溫柔的笑意,她不知道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隻知道自己聽懂了他話中的威脅之意,不僅心中冷笑一聲。
靜寧宮還是鳳儀宮時,乃皇後居所,隻會種植象征身份的大片牡丹,其它的,都隻是少數的花盆用來各個季節應景,那會有成片的?何況還是梅花呢?他此刻說這話,是要跟她提醒什麼吧?
她記得,去年冬天的時候,正是他和她最好的時候,有一日下了雪,他曾陪她去禦花園的梅樹林看過一次梅花,當時,她還摘了幾株紅梅插白玉瓷瓶呢,可是,如今想起,那些記憶對於她來說已是如此久遠了,他竟還記得麼?而此時,竟又當著皇兄及眾人的麵,說出如此夫妻情深的話語來!
情深意切的戲是演得如此逼真,但誰人不知,他此舉的真正目的,不就是要告訴皇兄,他根本無法將她帶走,而他也不會同意她回陳國去麼?
她都能想明白的東西,殷青玄也自然十分清楚眼前的形勢,蕭君軒背後的燕國軍營,五十萬大軍正在虎視眈眈,而他就算急急的趕來邊城,也隻帶了兩萬人馬,加上從豪城等三城四郡撤出來的所有兵馬,也不過十五萬人左右,又如何有辦法與燕國直接對峙,將小妹強行帶走?
掃了一眼四周那些威風凜凜的燕國將士,殷青玄淡淡一笑,道,“燕皇對青悠的深情厚意,實在讓青玄感動,也讓青玄這個做兄長的放心了,一定會及時向父皇稟明,讓他老人家放心,原本,燕國與陳國也在詳談兩國永結和平之事,如今燕皇與青悠又如此深情,可謂是為兩國友好更添一段佳話了,不知燕皇可讚同青玄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