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自始終在都不願意要她的真心,那麼,她一定會緊緊守護著自己的身與心,不讓他再有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了。
然而,靜和很快發現,自己以為他會離開的想法,實在過於天真。
晚膳剛完,安德路便急著進殿內回稟曹丞相有急事求見,蕭君軒想都沒想,好不猶豫的直接起身去了禦書房見他。
可是,當沐浴完,靜和披著輕柔的紗衣從浴池步回寑室時,便看見一身乳白色華貴便服的蕭君軒,竟仰躺在她寢殿窗戶前的軟榻上,有限的看著一本書。
這樣的畫麵很熟悉,也很讓她心中一痛,這樣的畫麵,已經許久未曾出現過了,他這又是何意?
“你,怎麼又來了,有事?”幾乎是想都沒想的,靜和直接上前蹙眉看著他,比劃著手語問道,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疏離與不悅。
“青悠這話問得可有失偏頗了?朕來自己的女人宮中,當然是來寵幸她的了。”蕭君軒挑眉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看著手上的書,慢悠悠的說道,“怎麼,青悠不願意?”
“是,我不願意!”靜和想都沒想,隻是看著他平靜的點頭,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不願意?”蕭君軒聞言,一下便閃到了她身前,輕皺眉頭,鳳眸中似有憐惜,“可是,朕的女人從來都沒有願意,或不願意,隻有朕要不要她們,青悠如此惹朕生氣,讓為朕如何懲罰才好呢?”
男人說著懲罰的話,可神情卻是柔和無比,靜和從他冰冷的眼中,竟又有了讓她難以置信的溫柔。
他,總是這樣,陰晴不定的,他是不是覺得,他之前所做的事,之前所說的話,都不足以傷她,或者說,是傷她傷得還不夠深吧?
他以為,誰都跟他一樣無心,不懂痛嗎?
“你不用在我麵前裝作假意對我好,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會是狠狠地傷害我,那你現在這樣做,就不閑累嗎?”靜和看著他,眼角帶著冷冷笑意的用眼神質問道。
“朕一開始也以為自己是假意,可是,到了現在,連朕自己都分不清,對你,到底是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了,朕早就說過,隻要你乖乖的,就留你在身邊,這與今後無論兩國是否開戰無關,朕都不會讓你死,隻要你老老實實地待在朕的身邊即可!”
男人並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看了她一會兒,才悠悠的說道,隻是,他口中的話語讓她早已真假莫辨。
“皇上這是想要靜和相信皇上對我還是有幾分真心的嗎?那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高高在上的燕皇,又何必對著一個可憐的啞巴再玩這些男女間的無聊把戲?”
靜和看著他的眼睛,微動著唇瓣,一字一句的緩慢說道,好似特別害怕他看不清自己要表達的意思般認真。
“朕說過了,隻要你乖乖的,朕定不會輕易動你!”見她始終不信自己的話,蕭君軒有些惱怒的說完,便伸手一把將她扯入懷中。
被他緊緊扣於懷中,靜和瞬間便被他奪去了呼吸,身體幾乎動彈不得,那曾經一度令她沉醉的吻,如今卻隻讓她感到憤怒。
她清醒地記得,一個多月前,他親手將羽箭對準了她,隨後無情地射殺了她身後的芳淑儀,借此來警告她,她以為他對她那樣好,就算談不上愛,但也不至於毫無一絲情誼,更別說信任了,虧她還像個傻子似的丟了心,這些日子,她經常晚上做惡夢,夢到那芳淑儀最後那絕望而悲哀,卻又驚訝不舍的眼神。
心底滿滿的痛與怒,讓她不顧一切地開始掙紮抗拒,踢打啃咬,意圖擺脫他的禁錮與掠奪,然而,嬌弱的小白兔,又如何能逃離雄獅的控製?
蕭君軒似在看笑話般,任她在懷中徒勞掙紮。
再不給她任性玩鬧的機會,蕭君軒幹脆一把抱起她,幾個大步走到床榻邊,直接將她扔了上去。
既然她非要撕開這層麵紗,他又何須再在她麵前刻意溫柔?決意將她留在身邊,便是為了隨心所欲地隨時要她的身體,現在,他便要讓她明白她的處境,明白她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了!
“混蛋!”好不容易逃離了他的禁錮,被扔到床榻上的靜和再無法控製自己的怒火,死死的瞪著他,想要破口大罵,卻又出不了聲,隻能越瞪越凶,恨不得眼神能殺他幾條口子,讓他痛得鮮血直流。
“嗬嗬……青悠這是在罵朕嗎?這樣可是不乖哦!”蕭君軒冷冷譏笑著,欺身壓了上去,“朕的女人,還是無需太聰明,否則,朕調教起來,可是會很受罪的!”
可是,就在他音落,覆身即將貼在她的嬌軀上時,卻感到了尖硬之物抵在自己胸前,蕭君軒低頭掃了一眼,隨即冷眸帶笑看向她。
“你起開!不要再碰我!”靜和目光定定的看著他,眨巴這眼睛說道,看似眼神狠厲有氣魄,但她緊握住頂著他胸口前匕首的右手卻顫抖著,泄露了她的勇氣不足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