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這個教官很神秘(1 / 3)

當然了,這個清心寡欲中還是有那麼一丁半點桃色。

大三下學期中途出現了一個小學弟,曆史係的,看上去還是挺順眼的,算是唇紅齒白的正太類型。他與朱壯壯在一次學校活動中認識,先是要了朱壯壯的QQ,有事沒事就問她一些問題,等混熟後就開始約她出去玩。

“你說我該去嗎?”朱壯壯在實驗室裏詢問海耳的意見。

“你不是已經有了決定?”海耳眼睛也不抬,開始吐槽,“裙子新買的吧?涼鞋新買的吧?腿上的毛昨晚刮的吧?”

朱壯壯覺得,海耳跟自己混久了,那嘴也越來越毒了。

最後她還是決定給所有男同胞一個機會,便答應了小正太。

學生約會,也就那麼幾個地方。

小學弟約了朱壯壯去看電影,挺惡俗的一國產喜劇片,但朱壯壯還是挺給麵子地笑了。

她想的是,我要給所有男同胞一個機會。

之後,小學弟又約她出去逛郊區的一個古鎮。

那是個新開發的旅遊景點,商業化很嚴重,遊人如織,擁擠不堪,幾個小時下來,朱壯壯一雙腳都被踩腫了,但她仍舊是笑語晏晏。

我要給所有男同胞一個機會,朱壯壯還是這麼想。

再然後,小正太又約她晚上在校園裏散步,而在無人的幽靜小徑上,小正太講了個笑話,朱壯壯低頭笑著。

也不知怎麼的,氣氛就開始曖昧起來,小正太雙手抱著朱壯壯的肩,眼睛裏有一小簇火苗,火苗越燃越大,唇越靠越近。

當兩人的唇貼在一起時,朱壯壯心底一片平靜,可卻沒有推開他。

這次她想的不再是我要給所有男同胞一個機會,而是想起了當初目睹機場內付陽陽親吻常弘臉頰的場景。

還來不及思考自己回憶起這個不愉快場景的原因,忽然有個惡狠狠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道:“不想死就乖乖聽我的話。”

那聲音其實是故意壓低的,恍惚一聽,那惡意太明顯,像刻意裝飾上一般。

轉頭一看,發現兩個半張臉被黑布蒙上的高壯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邊,一個抓住朱壯壯的胳膊,另一個則用一把亮閃閃的刀抵在小正太脖子上。

所以說,隨意在夜黑風高無人處接吻果然害人啊。

“大哥,我隻有這些錢,全孝敬你們!求求你放過我吧!”小正太畢竟是小正太,嚇得眼睛都紅了,趕緊著掏出錢包全遞了出去。

“我說了要你的錢嗎?我要的是你女朋友!小子,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否則……看見頭頂的樹葉了嗎?我這一刀子下去保證你的血能噴上那高度。”拿刀挾持小正太的蒙麵人威脅道。

小正太一聽,眼睛不紅了,身子不抖了。

並不是小宇宙爆發欲保護女友與歹徒進行決鬥,而是……轉身跑了。

那速度,朱壯壯覺得他不去田徑隊可惜了。

握住朱壯壯胳膊的蒙麵人看著小正太跌跌撞撞的逃跑背影,不屑地“呸”了一聲,轉過身來對朱壯壯道:“姑娘,你以後要看清楚人啊,你瞅瞅你這眼光,選的什麼男人啊,這麼晚的天還帶你來這兒親熱,太不要臉了。”

朱壯壯心想這世道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有禮儀廉恥了,連夜深人靜打劫的都看不起夜深人靜接吻的。

“大哥,算了,這姑娘已經夠慘的,咱們就去別處劫色吧。”

“嗯,也好,免得今天的事傳出去別的兄弟說我們不仗義。”

劫色二人組就這麼一唱一和像說相聲一樣走了。

事後,小正太來乞求朱壯壯原諒。朱壯壯還是微笑,當沒事發生。

隻是從此再沒有答應與小正太出去。

雖然很想給男同胞機會,但朱壯壯覺得,最近的男同胞很不給力啊。

因為這次打擊,朱壯壯瞬間對所有的風花雪月小曖昧都抱有懷疑態度,於是又開始專心於學業一直到大四下學期。

這時間點,有經驗的都知道是苦逼的實習期,朱壯壯因為學業優異再加之童意的幫助,進入了有名的浮生雜誌社。

該雜誌社是近幾年崛起的,主打女色,每期必定出巨資請有名女星拍攝性感照片放在封麵,加之內容豐富,風格獨特,發行量極高,一時風頭無限。

朱壯壯是個新人,新人必定要從苦力做起,朱壯壯便負責待在攝影棚裏,專門為攝影師以及女星服務,端茶倒水什麼的。

話說浮生的攝影師Andrew.林也是一大景色,據說是中法混血,一米八九的個子,優美的輪廓,黑得純粹的眸子,還有那圈個性的小胡子無一不讓女人著迷。

而他照相機中的女人,不管如何平凡,都能在他的指引下顯露出魅惑眾生的一麵。

傳聞說不少女星還主動向他示好,朱壯壯待的時間長了發現傳聞有時候很真——她親眼看見一熱播電視劇女星將自己酒店房間號碼寫在餐巾紙上遞給他,附贈一個媚眼如絲。

在這種酒池肉林的環境裏,朱壯壯瞬間覺得自己特純潔。

這天,朱壯壯又跑去實驗室跟海耳侃大山,給他講某位女星的胸部有問題:“那兩坨,躺下去居然還固若金湯,停在中央,我的媽啊,太假了。”

此時的海耳已經成功考取了研究生,朱壯壯每周都會抽出時間去實驗室和他聊天。

然而今天,海耳卻一副有心事的模樣,心不在焉,壓根像沒聽見朱壯壯講話。

海耳中途上廁所時,放桌上的手機有短信聲音提示,想到海耳的異樣,朱壯壯福至心靈,便很沒人格地將短信點開。

發信人是美迪。

而短信內容是:周末常弘的訂婚宴你參加不?

仿佛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個名字,朱壯壯心裏某處厚繭又開始隱隱作痛。

待海耳回來時,看見的便是麵目凝滯的朱壯壯,再看看她拿著的手機,頓時了然,有些後悔自己的大意:“壯壯……你,你知道了。”

朱壯壯回過神來,展開一個很燦爛的笑容:“我還以為他倆應該連娃都有了呢,結果搞了半天才訂婚,這效率也太低了。”

海耳不知該怎麼接下去,隻是用一種擔憂的目光看著朱壯壯。

朱壯壯將眼睛轉向窗外,海耳的目光是麵照妖鏡,朱壯壯怕自己心內的那隻妖會就這麼在光天化日下顯出原形。

尷尬的,原始的,罪惡的,無自尊的。

得知自己那條短信惹禍之後,美迪內疚了,便拉著海耳出來請朱壯壯吃飯,賠罪加開導。

吃的是朱壯壯最喜歡的烤鴨。

美迪已經懷孕,五個月的肚子,麵癱臉秦中全程陪護,負責付賬倒水卷烤鴨片遞給孕婦大人。

“壯壯,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想啊,那付陽陽撿的可是你用過的男人。”

雖然這句話有點三觀不正,可朱壯壯還是覺得挺解氣的。

“不過誰知道常弘是怎麼想的,居然選了那個小巫婆,真是腦袋壞了。”美迪懷孕,胃口大增,秦中又吩咐多送了一隻鴨子上來。

“別說這些了。”海耳想要岔開常弘這個話題。

“為什麼不說,海耳你說實話,這兩年你見著常弘,看他笑過一次嗎?明眼人一看他就不開心,我真不明白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和那個女人一起,難不成是為了體驗苦逼人生?”義憤填膺之下語速過快,美迪摸著肚子開始深呼吸。

秦中如刀眼神開始飛向朱壯壯和海耳。

被盯兩人迫於壓力,埋頭吃烤鴨。

也許是肉太油膩了,朱壯壯總覺得心頭悶悶的。

原來這兩年,他也是不快樂的,但又如何呢?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失去了快樂,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一頓飯吃下來,即使朱壯壯不願聽,也知曉了不少有關常弘的現狀。

他工作上表現良好,已經升了連長,上級領導對他極為重視,決意重點栽培。他開始與付陽陽舅舅一家接近,與那個在招待所抓走朱壯壯的付陽陽家某個勞什子哥哥也成了莫逆之交。

一句話概括,就是在部隊裏混得風生水起的。

朱壯壯從來就不覺得自己很善良,於是此刻隻能腹誹老天不長眼,空給了自己一副旺夫的外形——要不,怎麼常弘跟自己在一起時事業運就那麼衰?

事實證明,老天爺之前並沒有不長眼——與這頓飯後他們遇到的事情相比。

飯吃完了,孕婦大人本來叫嚷著還要去別處玩,但朱壯壯與海耳接收到秦中那殺人目光,很默契地搖頭,勸美迪趕緊回家。

美迪隻能答應,一行人走出烤鴨店時,卻撞見一男一女剛好下車,進店。

看清來人的刹那,朱壯壯隻覺得耳邊劈裏啪啦一陣巨響,不知是晴天霹靂還是玻璃心碎一地。

隻因為——男的是常弘,女的是付陽陽。

已經將近兩年沒見過這兩人,陡然看見常弘的那一刹那,朱壯壯的呼吸還是不爭氣地停滯片刻。

還是那雙深邃的眸子,還是那副健壯的身子,還是那黝黑健康的皮膚。

不該是這樣的場景,朱壯壯曾經幻想過許多次與他再見的片段,那時她應該是一自我奮鬥成功的白富美,身邊挽著一個對自己千依百順的高富帥。

不該是今天這個場景——她還一無所有時遇見他們。

雙方人馬乍然相遇,每個人心思各異,場麵頓時有點尷尬。

待幾秒鍾反應時間過後,海耳不動聲色地隔在朱壯壯與付陽陽之間,而美迪也扶著腰,準備隨時發動攻擊,身邊的秦中又開始散發沉默的殺意,殺意的名字叫“誰敢惹我孩子他媽誰就得死”。

付陽陽挽著常弘的手,目光環繞一群人,最終定格在朱壯壯身上:“咦,好久不見。”

朱壯壯笑笑,沒答話。

反正她輸都輸了,何必還要裝出一副好模樣?

“我和常弘打算這周末在華景酒店訂婚,雖然請的都是家人,但還是歡迎你來。”付陽陽的笑容比春風溫潤,比柳葉嬌柔,比烤鴨片還油膩。

輸在她手裏,朱壯壯覺得自己也不虧。

“那些場合,空氣太混濁,我都不去,何況是朱壯壯。”美迪果真不負自己的攻擊手稱號,趕緊第一時間發力。

“也對,美迪表姐你現在身子不便,公共場合確實應該少去。當然了表姐你一向喜歡熱鬧,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也是有的,秦哥哥你現在身負重任,應該多勸著表姐點。”

付陽陽當真是練太極的高手,綿裏藏針這些招數練得爐火純青,當即就敲響秦中警鍾。旁眼人一看就明白,美迪今後要再想到公共場所來,可就難了。

美迪臉上笑得明豔,牙齒卻咬得發酸,跟陳醋一個味。

“壯壯,你剛不是說雜誌社有事嗎?我先送你去吧。”見攻擊手也被挫,海耳決定履行自己職責,將朱壯壯與危險隔開。

朱壯壯也覺得今時今日還不是付陽陽的對手,當真鬧起來,自己占不了什麼便宜,於是便應了。

海耳攔了輛出租車,朱壯壯低頭越過那對眾人眼中的金童玉女,自己眼中的奸夫淫婦。

因為太急於離開,朱壯壯腳程較快,以至於沒做提防,被斜裏伸出的一隻腳給絆倒。就在胸與地麵即將做親密接觸時,朱壯壯想的是:使壞的肯定是付陽陽,這圈女的中就她胸最小來著。

朱壯壯唯一引以為小傲的胸最終並沒有被壓平,因為就在那一根頭發懸起三萬斤重物時,兩雙手一左一右地將她扶住。

穩穩當當的,拿塊大石頭都砸不趴。

根據經驗與記憶,朱壯壯知曉,扶她左邊的是海耳,扶她右邊的則是……常弘。

朱壯壯不是付陽陽,她深知別人家的男人不能碰,一碰就會天打五雷轟的真理,於是在反應過來的刹那便將常弘的手給甩了出去。

中午烤鴨吃得比較多,力氣有餘,甩開動作過大,顯示出了嫌棄的思想感情。

那刹那,朱壯壯覺得旁邊的空氣仿佛凝滯了,像一大桶膠水澆灌下來,冷風一吹,幹起了灰。

出租車是不等人的,朱壯壯沒時間多想,跟著海耳上了車,關上車門的刹那,美迪輕輕地笑:“常弘反應可真快。”

笑聲含義豐富。

因為雜誌社離學校挺遠,朱壯壯自實習開始便在工作地點附近租了個小房子,二十多平方米,被她弄得整潔清新。

回屋後,見朱壯壯臉色不佳,海耳也不敢早走。

“我剛是不是很?”沉默半晌,朱壯壯終於問出句沒啥營養的話。

“不至於到,就氣場比較不強。”海耳說得那叫一個委婉。

對女人而言,最滅頂的事情就是在自己素顏微胖貧窮前途未卜時撞見光鮮亮麗的負心男和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