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寢室內,滲入一小縷天光,屋角的香爐飄著縷縷青煙,檀香、酒香混合著淡淡的血腥氣縈繞在房間。
‘哢哩、哢哩。’
細微的金屬碰撞聲在寢室內回蕩。
‘好吵!’
處在熟睡中的洛歡卿微微蹙眉,不悅的睜開眼,…...?
明黃色的帷幔,用金線繡著雲紋騰龍的被褥,還有那亮瞎眼的鎏金龍形床柱。
從哪看都不是她末世的住所。
可能唯一能聯係上的就是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血腥氣。
她不是打贏了喪屍皇...…!
“唔!”
額角一陣抽疼,陌生紛雜的記憶洶湧而來。
記憶複蘇——
“...…。”
這可真讓人無語,她是贏了喪屍皇,但他們之間戰鬥的能量波動似乎產生了空間裂縫,使她的靈魂進入到這個女人的身體裏。
而比這更無語的是...…。
洛歡卿視線下移看向自己細膩如玉的手掌,厭惡的勾了勾唇,原身這種癡迷美色,殘暴不仁,用一個國家去討好男人,不聽人勸阻的暴戾蠢貨,是怎麼當上一國之君的,憑運氣嗎?
“哢哩。”
金屬的碰撞聲讓她回過神,忽然她想起原主在屋裏綁了個人,似乎是昭國派來和親的皇子,黎淵。
他即是後宮最低位份的答應,也是後宮唯一一個男人。
她晃了晃因宿醉有些記憶混亂的腦袋,昨天原身喝醉後幹嘛了。
希望沒…事……!
艸!這什麼鬼?!
她隨手撥開帷幔,下一刻,臉黑得恨不得撬開原主的腦殼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麼鬼東西。
……
正對床榻的紫檀落地錦繡屏風噴濺了點點血跡,如紅梅一般在屏風上綻開詭豔的花朵。
屏風下方躺著一個人,修長的脖頸上拴著一條銀色的鎖鏈,單薄的白衣血跡淋漓綻出了大大小小的鮮紅,如一幅春日殘紅潑墨畫。
該死!
洛歡卿心裏一驚,趕忙赤腳踩在柔軟的毛毯上,快步上前檢查男人身上的傷口。
男人已經昏迷,剛才聽到的碰撞聲似乎是因為脖子上的鎖鏈產生窒息,身體自我保護機製讓他調整姿勢才發出聲音。喵喵尒説
“嘖!”
這種暴戾行徑讓洛歡卿從心底厭惡,她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麵色沉重的解開他脖子上的鎖鏈,撩開被頭發遮掩住的臉龐。
“!”
驚豔。
這個人的臉簡直就像是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五官精致深邃,眼尾帶著一絲殘紅,纖長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小片陰影,臉色蒼白接近透明,清豔絕美,染盡世間風華。
對著這張臉,洛歡卿隻能說,不動心很難,她真的佩服原主能為了太師之子子車濯守身至今。
隻是…,這昭國皇子被她折磨成這樣,希望別產生什麼國際問題了。
她收斂心神,肅容替他檢查傷口。
看似清瘦的身體意外隱藏著流暢的肌理,輕微按壓可以感受到肌肉健康的彈性,不難想象這副軀體隱藏著多麼驚人的爆發力。
“……。”
她努力讓自己專心檢查,不被美色誘惑。
隨著檢查,別說誘惑了,反而越來越心驚。
黎淵的手臂、胸腹,後背,肉眼可見的位置,到處都是一道又一道的青紫鞭痕和皮肉翻卷深可見骨的刀傷,脖頸上還有一道刺眼的深紫色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