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久病之軀,酒到病除(1 / 2)

時至深秋,北方的天氣早已經有了濃濃的寒意,在京城以北的草原上,天空早已飄起了鵝毛大雪。但在負數的江南之地,從北方襲來的寒意隻是讓路上的行人多添了一件衣服而已。

唯獨蘇學文是早已經將入冬才穿的棉襖大衣披在了身上,原本他是不想穿這棉襖衣的,但奈何自己這身體孱弱,受不得半天風寒,否則自己又得臥床半月甚至接下來的整個冬天,自己都是隻能躺在病榻之上。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蘇學文拿起書桌上的一本蘇軾文集,又一次讀了起來。蘇學文從三歲開始便是每日都要將蘇軾的文章詩詞讀上一遍,如今對於蘇軾所著之詩文,蘇學文皆是可以倒背如流。然這並非蘇學文自願為之,習文雖好,但要如此嚴苛的熟記蘇軾的文章也是實屬無奈,蘇軾姓蘇,他自己也是姓蘇,而蘇軾正是自己祖上之輩,自己這一脈雖然不是蘇軾嫡係一脈,但卻是蘇小妹的後代,隻是北宋戰亂之後,族中逃到南方,才又改回了蘇姓。

蘇學文的父母給他取名學文,就是想將來蘇學文成年之後能像其祖輩蘇軾一樣,成為一代文豪。蘇學文如今也是飽讀詩書,但從小就身體孱弱的他卻是常年臥床不起,請來無數的大夫都說蘇學文這身體怕是熬不過二十出頭,若是想多活幾年,隻有在家中,出不得遠門,想想那馬車顛簸,不出半日,蘇學文的身子就熬不住的。

蘇學文又是家中獨子,他的父母原本打算讓蘇學文參加科考,但顧忌蘇學文這身體,終於是放棄了讓他遠赴京城參加科考的想法,隻是要詩書文章不讓蘇學文落下罷了。蘇學文也是習慣了每日讀些詩詞歌賦,除了蘇軾的文章,歐陽修、範仲淹等的文章他也是常常翻閱。

“公子,公子。”蘇學文已是讀到了《水調歌頭》的最後兩句,突然自己的書童撞門進來,嘴中大聲喊著公子公子的。

“小寧,什麼事如此慌慌張張的?”蘇學文性子溫和,原本這種情況,若是他的父親在場定要好好罵一罵這不懂事的嚇人,但蘇學文卻隻是把他的書童當弟弟一樣看待。

“公子,那門外來了一個乞丐,說是定要在我們蘇家討點東西?”

“討點東西?沒說是討吃的?”蘇學文聽了,心生一絲疑惑,這乞丐不說討吃的,卻說要討點東西,也不知是要討要什麼。

“帶我出去看看。”蘇學文將手中的書放在桌上,又往身上裹了一件擋風的大衣才說道。

等到到了大門口,隻見一個衣著破爛的中年男子正斜躺在門外,這男子頭發淩亂,像是幾天沒洗過頭發,胡渣也是邋遢,唯獨眼中卻是一點沒有渾濁之色,隻見得那男子看到出來的蘇學文,怔怔的看了一會兒,竟是癲狂起來,嘴裏大呼道:“沒錯,沒錯,就是你,就是你了。”

“什麼沒錯,就是你了?”蘇學文不明白這乞丐到底在說個什麼,便開口問道。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那乞丐此時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手抱拳,頓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癲狂之色。

“在下可沒有什麼尊姓,你教我蘇學文就可以了。”對方雖是一個乞丐,但蘇學文卻沒有對這人產生半分輕賤,倒是旁邊的小寧想將這乞丐趕走卻被小寧給製止了。

“蘇公子,我這次來是想向蘇公子討幾杯酒喝的,眼看這即將入冬,若沒有幾杯酒下肚,怕是無法抵抗這接下來的寒冷天氣。到時候怕是我也會變成街上的凍死骨中的一具了。”

“可是在下並未有飲酒的習慣,家中也沒有哪怕半壇酒。”

蘇學文說完這話卻又覺得不對,人家都說了是借酒禦寒,難道因為家中沒有酒就拒絕人家,萬一入了冬他真的被凍死了怎麼辦。

“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到附近的酒家喝幾杯如何?”

“好,難得公子如此好意,原想我已經討不到酒喝了,沒想到公子卻是如此好客之人。”

“公子,老爺可不讓你出門的。”一旁的小寧一聽蘇學文要出門去酒家,忙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