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凡太知道安靜是什麼樣的女人了,所以他並不準備給安靜提供住所,也就是不給她提供再次傷害自己的機會。
他是安分守己的男人,沒有野心,也不像安靜那樣,時刻想著過人上人的大富大貴的生活,所以他很理智。
董凡看著安靜,語調客氣而疏離:“安靜,我家房子多大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我媽帶著我兒子住在臥室裏,我睡客廳的沙發床,真沒地方給你住,所以,隻能對你說抱歉。”
安靜看著董凡,眼睛中流露出絕望,眼淚沿著臉頰淌下來,她試圖用裝弱、裝可憐的方式讓董凡心軟。
似乎是怕安靜再開口,董凡又說:“況且,我們已經離婚了,再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對你對我都不好,我母親更不會接受,你上去,她就得罵起來。我建議你,可以先選擇住在小旅店,那裏宿費不貴的。”
“我、我手上沒錢了,你能借給我點錢嗎?”安靜想,既然來了,既然丟人了,就別空手離開,畢竟現在自己最缺的就是錢,要到多少算多少。
董凡臉上的表情非常負責,他什麼都沒說,摸了摸長褲口袋,摸出薄薄一疊錢,大概二百多的樣子,連同零頭一起遞了過來。
安靜接過錢,緊緊攥在手裏,沒有再看董凡,也沒有再說什麼,她慢慢轉身,拉著箱子走了。
董凡也立刻反身上樓,他不看安靜,不給安靜希望,也可以說,他心裏對安靜是沒有一點點希望的,所以才能這樣冷靜地拒絕。
安靜再次回到了街上,茫然四顧,寒冷無比,怎麼辦?夜越來越深了,口袋裏的錢再也舍不得花,安靜咬了咬牙,向高寒宣的家走去。
到了樓下,感覺到膽怯,在一條長椅上坐下來,坐了好久,冷風恣意地肆虐著她,她冷得直哆嗦時,安靜硬著頭皮去按高寒宣家的門鈴。
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高寒宣睡得正香,他也是個姥爺不親、舅舅不愛的主兒,再加上父母雙亡,平日根本沒有人來他家,所以這大半夜的門鈴響,高寒宣的第一感覺是有人按錯了。
他閉著眼睛等著按錯的人自己發現錯了,可是外麵的人很執著,就是不停地按他的門鈴。
高寒宣忍不下去了,他跳下床,拿起門鈴電話開罵:“你他媽的傻X呀,這大半夜的,瞎按啥門鈴?你眼睛瞎了還是心瞎了,按錯了都不知道,還沒完沒了?”
“高寒宣,是我,安靜。”安靜膽顫心驚地說了一句,她是真怕高寒宣也像董凡一樣,半點情麵不講,那樣的話,隻能花錢去住小旅店了。
高寒宣一聽是安靜,有那麼幾秒他是驚詫的,然後大笑起來:“安靜,又沒地兒住了?你那新歡呢,把你趕出來了?又想讓我收留你?真當我家是垃圾回收站啊?”
“高寒宣,我的確沒地方住了。你也別說這麼多諷刺的話了,當初你也求過我,我也是因為幫你,才和董凡離婚的。”
“哎呦喂!安靜,我承認你是因為幫我和董凡離婚的,但是你和董凡離婚後,我是允許你住我家裏的。你是找到了又一個男人,才再次離去,離去時你有多決絕你不記得了?這次可和我無關,輪不到我對你負責。”
安靜知道,自己到了眼下這個處境,的確和高寒宣無關。
安靜被凍得直哆嗦:“高寒宣,我可不可以暫時住在你這裏?如果不可以,我走了就是了,外麵太冷了,再耽擱下去,我怕就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