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應該和沈括有一定的關係吧,因為沈括以前最喜歡送她的就是這種花。這個人會準備,就說明他和沈括很熟悉,或者他身邊的人跟沈括很熟悉,否則不可能知道。因為沈括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太內斂了,自然不會主動與不太熟悉的人說起與她的過去。
這人似乎料定她無法從這裏落跑,讓人給她解了繩子,隻讓兩個保鏢守在門口,目的隻是要她知道分寸。
要見她的人修養極好,不但準備了花,而且很快從樓上下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三十來歲的年紀,透出成熟穩重的氣質,皮膚卻沒有任何應酬和夜生活留下來的鬆弛,全身上下都保養得很好,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現在的大老板身上,能維持著這樣幹淨而溫和的氣質實在不易。這人偏偏有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語氣既不熱情也不疏離,似乎他就是這樣一個不近不遠的人,你可以走進他的世界,卻不會走得太遠——這樣的人往往最讓人頭疼。果然,那人坐下後先開了口:“冒昧請你過來,你一定很好奇。我先自我介紹,我叫沈墨,是沈括的哥哥。”
小瑜頓時認真打量起眼前的人來,原來是他,沈括的哥哥原來是他,以前沈括就經常跟她提起的。小瑜說道:“怪不得,我覺得你和他長得有點兒像。”
見她吐了吐舌頭,沈墨在心裏暗暗對她刮目相看,能在他麵前依舊保持原貌的女人是很難見到的。平時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眼神不是赤裸裸的渴望,就是滿眼的貪婪,含蓄點兒就是一直傻笑。隻有她,居然不顧形象地吐舌頭,這應該是她緊張時的習慣動作吧!果然,沈括還是蠻有眼光的,和這樣的女孩子在一起,應該很輕鬆。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所有的陷阱一開始都是美好的。沈墨說:“是嗎?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這花喜歡嗎?阿括很久以前提過一次,他說你喜歡這種花。”
“喜歡。”每個女孩都有想收到花朵的夢想,她也不例外。可是這種名貴的花,有時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負擔。那種在路邊小店十塊錢能買一大把的玫瑰花其實比較適合平凡的她。這種費盡心機空運來的高級花朵,都是防腐劑,又不能拿來做菜吃,真是一種奢侈的浪漫。
陸續有菜肴上桌,大多是小瑜喜歡的。小瑜想,不吃白不吃,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她不禁吃得有些多了,最後吃撐了靠在椅背上打了個飽嗝:“好飽。”
沈墨很欣賞她這種態度:“你不怕我下毒?有魄力。”
小瑜並沒有如他想的那樣嚇得麵色慘白和嘔吐,被孔繁嚇習慣了,這種檔次嚇不到她。小瑜抬頭燦爛地笑:“那正好,我要打包,拿回去毒耗子和蟑螂,都不用買老鼠藥了,嗬嗬。”
“你不擔心自己?”這樣的女子,別說沈括,連他都要忍不住刮目相看和真心佩服了。如果她沒有做過臥底警察,該是弟媳的很好人選。她的性子活潑,弟弟沉悶,剛好可以互補,可惜了。
“我不會有事的,我的胃好著呢。”小瑜的確有一副好胃口。
沈墨不再打趣,開始說正題:“聽說你有個兒子。”
“不是他的,我能保證。如果你們要親子鑒定,我也可以配合。”小瑜那次回去後就冷靜了下來,做親子鑒定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那個秘密隻要她不說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即使他們的儀器再先進也查不出來。
沈墨沒想到她這麼大方,對她的好感又更上了一層樓,她比他想象的要坦誠得多。
“這件事雙方商量一個具體時間吧!我會讓秘書盡快排出時間,到時候我和阿括要見到你和孩子。頭發的樣本必須由我們親自取,這樣才能放心,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這麼大的家族,要是鬧出認錯孩子的醜聞,恐怕更是別人的笑柄了,所以他們小心一點兒也無可厚非。況且小星星是誰的孩子沒人比她更清楚了,就怕他們不做親子鑒定。
“如果這個孩子是阿括的,我們再作下一步的討論。你下午應該還要上班,我就不久留了。李克,送鮑小姐回去。”沈墨冷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