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雲霧繚繞,山嶺連綿,刺眼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蔭,已然沒有什麼餘力,一些猛獸就在這些蔭綠之中休息,享受著這片陰涼,飛鳥蟲獸,更是數不勝數,不時有蟲鳴鳥啼之聲,在這片崇山峻嶺邊緣的一座小山的山腰上,一座道觀卻顯得很安靜。
此時已是午後,道觀中隻有蟬鳴聲一陣陣響起,觀中的道士們也各自在廂房或樹蔭下打坐休息,道觀的圍牆上刻畫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分別是道、法、修、心,道觀的大門上,一塊牌匾,上麵三個頗為大氣的金字,纏雲觀。
觀主房內,一位胡須花白的老道盤膝坐在蒲團之上,房內布置簡陋,麵前的供桌上,三柱燃香供奉著一張畫有仙風道骨的道士畫像,一旁除了一張供打坐休息的床榻外,再無其他。
胡須花白的老道身後,站著兩個小道童,這兩個小道童,一個看起來隻得十一二歲,另一個稍大一些,十三四歲,兩個小道童均生的眉清目秀,頗有道門之風。此時二人已經站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老道士還在打坐休息,睡著一般。
片刻之後,老道好似醒了,慢悠悠的開口說道:“古宇,古默,你們進觀裏有多久了?”
兩個小道士頓時渾身一振,其中年長的一個連忙答道:“回稟觀主,我與古宇一同入觀,如今已經三年了。”
老道士聽聞,身形仍未動半分,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口中自語道:“已經三年了嗎?”隨後閉口不言,像是思考著什麼,過了半響,老道士才慢慢起身,轉身看著這兩個渾身有點不自在的小道士。
“嗬嗬,你們不必緊張。”觀主轉過身微微一笑,定眼看去,觀主的麵貌與兩年前親自教他們一卷道經時一模一樣,古宇和古默心中不由再一次發出驚歎,說是老道士,聽師兄們說,觀主在纏雲觀,起碼也主持了百年光景,但觀主的麵容,除了須發皆白,麵貌看起來卻隻有六十多歲的樣子,麵上皺紋稀少,如果不是聲音蒼老,恐怕會讓人覺得更加年輕。
“你們可知,為何你們來了三年,卻與別的師兄們不一樣,既沒有法名,也沒有讓你們拜師嗎?”老道士微微一笑,開口問道。
“弟子不知”古宇和古默同聲應道,同時兩人心中冒出一股荒誕的想法,不會是觀主要收我們做徒弟吧?這輩分不是亂了嗎?
老道士不知這兩人心中的荒誕想法,隻是點頭說道:“你們不必多想,我來問你們,你們入觀之時的情景,還記得嗎?”
“弟子記得,不敢忘記,弟子記得三年前,家鄉發生天災,親人不在,我與同村的古宇師弟險些就要餓死,是師兄們發善心將我們帶回,又蒙觀主教導,救命之恩,弟子不敢忘!”古默連忙說道,好似怕古宇爭在他前麵,古宇站在一旁,默不作聲,除了必答之話,基本閉口不言。
“那你們還記得你們入我纏雲觀之後修行了哪些道經嗎?”
看到古宇似乎不做聲,古默也就不急了,理了理頭緒,說道,“回稟觀主,入觀之時,我與古宇師弟被傳經師兄授予的道經共有兩部,都是基礎經書,分別是《養氣經》與《悟本經》,還有觀主親自傳授的《道心經》。觀主教授我們《道心經》一年後,我便與師弟分開修習,師弟所習是否有變化,我就不太清楚了。”
古默回頭看了一眼古宇,看古宇隻是點了點頭,看來自己和古宇分開後,古宇並沒有什麼變化,修習的都一樣,不由鬆了一口氣。
老道士看在眼裏,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隻是隨意問道:“三部經書研習的如何了?”
古默以為觀主要考校自己,連忙接口道:“弟子這兩年日夜研習道經,自覺已熟練於心,《清心法》與《悟本經》兩部經書中的要義已經掌握,觀主親自教導一年的《道心經》,共有六篇,觀主教導之時已經修習完成第一篇,之後按照您教的方法,如今已經修習到第三篇了。剛才在門外遇見師弟時問詢過,師弟也與我一樣,也修習到了第三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