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瞎子帶著我在馬林坡中園林區的一間民宿安頓了下來。
之後,他每天夜出日歸。
回來後又將這裏仔仔細細的觀察一遍,確定沒人跟來,才肯睡覺。
葛瞎子睡覺的時候,總會在身邊放兩樣東西,一把特殊的古銅匕首,以及一張刻著鎮字的黃銅令。
就這樣,我們在民宿待了七天之久。
這天白天回來後,葛瞎子終於沒有了往日的緊張,丟給我一些吃的後,他道:“梁振輝,今晚進林區。”
夜半時分,我跟著葛瞎子進了馬林坡的中原林區。
我很茫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他卻好像對這裏非常熟悉了,不用手電筒,也能如履平地。
不過他很謹慎,三步一回頭。
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寒冷,他的手和身體在輕微的哆嗦。
可他的臉卻一直板著。
“就這裏,東西,給我!”
他讓我提的包很沉。
打開後,裏麵是一把洛陽鏟,一些封符,還有各種各樣我不認識的瓶瓶罐罐,以及道門的法器。
葛瞎子喘了口粗氣,自言自語:“這次可別再錯了。”
他沒有急著進去,隻是探了探山洞下麵的土層結構。
他要從這裏向下挖,如果山石堅硬,那就得換地兒。
“行了,這可以挖,你還是童子麼?”
我愣了一下。
童子就是沒有開苞的男人。
“是麼,回答我?”
“哦哦哦……”
“尿!”
他指著地:“你來。”
我嘩啦啦卸了一泡,說來奇怪,一泡尿下去,地上便滋滋往外冒白氣。
葛瞎子隨機冷笑了一聲,但是這一笑,他卻又馬上齜牙,捂著胸口喘了兩口粗氣。
但他沒理會我的問候,隻是調整好快速挖起了土。
他動作很麻利,一看就是老手。
最後一鏟子下去,地下多了個拳頭大的孔。
在黑夜裏我都能看見葛瞎子雙眼冒金光。
洞內一張張向上的佛頭在月光的揮灑下有些詭異。
“嘿嘿,等了六年了,終於打開了,看來帶你來沒錯。”
我聽後心裏犯嘀咕,試探問了一句:“什麼?”
“沒事,隨口一說。”他並未多答。
“如何?咱們是發財了嗎?是不是能搞幾萬塊錢?”我繼續追問。
他跟我說過,隻有發財了,我才能受人敬仰,才能讓人主動為我父母複仇。
他跟我說自己是尋金師,類似於土夫子,所以我才以為,這次能發財了。
“幾萬?”他看白癡一樣看著我:“好的話,幾十萬,上百都有了。”
我一聽這話,也不由得興奮起來。
“哥,我力氣大!”
我接過洛陽鏟,準備挖,結果因為姿勢不對,這一挖,挖壞了頂層的結構,我們兩個囫圇的摔了下去。
本以為他會生氣,卻沒想到他爬起來之後隻是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把我拉了起來,問了句:“你沒事吧?”
我搖頭:“沒事。”
不過剛說完,我的眼就直勾勾的盯向了前方一個鬼麵佛手上拿著的玉竹枝。
這東西隻有成年人的小拇指大小。
我在意的不是這東西,而是好像我父親脖子上掛過一個同樣的玉竹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