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完美端水的一天呢。
符琥總讓她想起一句話——“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小狗”。
當他愛一個人,並為之拋下一切,他本身就會變成一種渾然天成的勾引。
姬晗心中饒有趣味,麵前人的一顰一笑,窘迫依賴,戀慕渴求,甚至那一絲微不可察的瘋狂,都讓她覺得愉悅。
小狗想要的很多,但小狗也很好哄。好好親昵了一番將人送回,姬晗這才淋著雨悠哉遊哉地一路飛躍回自己的長歡殿。
今日份風花雪月已經饜足,姬晗的心開始回歸正事。想著書房還有一些公務沒處理完,便抬步走了進去。
如今攝政已經上手,以往做四休三的工作日安排隻能說是奢望。有些時候回了王府也要加班看看文書,政務繁瑣,偏又丟不開手,她已經開始向往退休生活了。
姬晗想著宮中的小丫頭如今才學會走路,便覺得退休之路遙遙無期。可惜,令人迷醉的權柄總是伴隨著巨大的工作量。
真是刺撓並快樂著。
姬晗剛一進屋,就十分粗獷地隨手將濕透的外衣解了下來扔在一邊,毫不講究地隻穿著抹胸和勁褲,大搖大擺地靠坐在自己的雙蛇椅上,姿勢豪放得不行。
通明的燈火中,緊致又流暢的淺淺肌肉線條就像是精雕細琢的冷玉雕像一般兼具藝術美與力量感……正如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個健康、強大而美麗的女子。
也不管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濕漉漉的,姬晗直接拿起一卷公文閑閑看了起來。
書房內一時安靜極了,似乎隻有燈火跳躍的微末聲音。大概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房梁上方忽然落下一滴水,剛好就落在打開的文書之上,將上麵的某個字都暈開了。
姬晗一點反應也沒有,波瀾不驚。她麵不改色地用手指隨意擦了擦水跡,頭也沒抬地淡淡道:“別把我的公文弄花了。”
好似早就發現了某些異動,卻隻是如發現了什麼螞蟻小蟲一般,渾不在意罷了。
她話音剛落,房梁上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在小心收斂滴水的衣角。姬晗沉默之時,上方又有一道冷淡男聲輕輕響起:“……我還以為昭王殿下貴人事忙,疲倦之下應該發現不了我呢。”
姬晗恍若未聞,神色清冷。
很明顯被人無視了,房梁上那人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不甘寂寞地哼笑道:“世人都說昭王正派,不近男色,明明風華正盛卻後宅空虛……隻是我冷眼瞧著,倒覺得殿下日日都風流快活得很。”
姬晗還是不為所動。
她姿態隨意地倚著座椅,麵無表情看文書的樣子說不出的散漫又冷凝,明明是慵懶狂放的姿態,卻做著極為認真的事,給人一種極為矛盾的迷人的感覺。
明明早就發現了他,卻仍然將他視若無物一般寬衣解帶,毫不講究……書包閣
明明見那些人時,她都是風姿綽綽、端華無比,時時保持矜貴雅態的。
可見這人就沒把他當個男兒看。
他也不知為何自己會說出一些酸裏酸氣的話,但他竟然發覺自己有些期待對方的回複,比如發個火什麼的,他也痛快。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即便有人這樣評價姬晗的私生活,但本尊的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她懶洋洋的,但還是很給麵子地回了一句:“你說得對。”
“…………”
對個錘子。
“……什麼對?”
那人有些氣悶地憋出幾個字。
姬晗非常好脾氣地又重複了一遍,唇角似乎還勾了勾,語氣淡淡道:“妻郎相得,佳人在側,我確實風流快活。”
“赫心,你在嫉妒我?”
赫心:哈?
赫心一陣無語,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隻能皮笑肉不笑地嗬嗬道:“……殿下可真幽默,我一介弱質藍流,不能三夫四侍,能嫉妒您什麼。”
姬晗將文書往桌案上一扔,大大咧咧地伸了伸懶腰,抬眼對上那人直勾勾望著他的目光,混不吝道:“也不是不行。”
“若以後想複國,光你一個人傳下血脈怎麼夠?”姬晗眉眼彎彎,微笑道,“你差事辦的不錯,看著這份上,我可以為你尋來同族的‘三夫四侍’,一齊綿延火種。”
她眼神淡淡,說的像玩笑一般,有促狹調侃,卻無輕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