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南道:“我出生之後,蒙古族阿魯刺錫部落的其其格奶奶看我們可憐,就讓我們跟她們一起遊牧,我娘在生我三天之後,就開始跟著他們學習放牧,後來其其格奶奶又送了我們幾隻小羊,我娘撫育小羊,還學會了打獵,加上她還有一手織氈的手藝,我們相依為命,到了我六歲的時候,我們將其其格奶奶的欠債還清,生活就漸漸好了起來!”
寧宗道:“令堂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有機會我要好好封賞於她!你的武藝是家傳的麼,在蒙古可沒有人教你?”
思南道:“小人的武藝學自家父留下的遺書。家父去前曾經留下遺言,如果生子是男,在四歲就讓我娘教習漢字,並將遺書轉交給我,我在那時開始跟著我娘習字,等我習字到一定程度之後,就開始修煉家傳武藝,到現在已經十一年了!”
寧宗道:“你們母子都讓人尊敬,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我聽韓相說你在阿魯刺錫曾經訓練少年戰勝了同樣數量的成年戰士,這個可是真的?你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思南南下之後並沒有向人提起,應該是韓丞相查探得到的。思南正準備回答,張公公將手裏的毛氈披在了寧宗身上,寧宗回頭對著張公公點頭笑了一下。
思南以前對於太監並沒有好印象,此時見到見到兩人的樣子,心中一蕩,太監本心也許並不壞,他們也許都有一個慘痛的過去,在殘缺之後,心理自然會出現一些與常人不同的思維和做事習慣。
看著寧宗笑著看著自己,思南接著道:“那是需要一定條件的,就是久經訓練的少年,其力量、作戰經驗和馬術都還是與身經百戰的戰士有一定的差距,正麵作戰,成功的希望不大,蒙古人習慣野戰,這個觀念很難改變過來,家父傳給我一本練兵的兵書,我隻是照著兵書訓練了一下而已!”
韓丞相道:“孫子兵法開篇就是‘兵者,詭道也!兩軍交戰,很多時候都不是主力之間的正麵決戰!”
寧宗道:“兵法朕不懂,這個就靠你們為朕出力了。聽說思南是乞顏部駙馬,可是真的?鐵木真怎麼會將愛女許配給你,聽韓相所說,蒙古人非常重視血統?”
思南笑著道:“說起來也是偶然,去年我大哥結親,按照蒙古風俗,我們這邊需要派人前往迎娶,大哥的父親早就已經戰死,那時的草原並不太平,我就帶著一些少年跟著前往,誰知我們回來的路上遇到大隊的塔塔兒人在圍攻一個有著婦女和小孩的營地,塔塔兒人是我們的世仇,於是大家就仗義相助,誰知道救下了鐵木真大汗的妻女,其中就包括我未來的妻子!”
寧宗笑著道:“想不到蒙古人這樣的野蠻民族也會有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的動人情節!”
思南道:“蒙古人還處於封建萌芽的狀態,他們與我們的經濟形態還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他們確實崇尚武力,強者為尊。不過小人在蒙古生活多年,他們對待自己的族人和戰友還是非常純樸的。”
寧宗接著道:“思南回到江南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感覺本朝和蒙古有何差異?聽說楊家出產新的白酒,名叫‘稻花香’,你們敬獻的極品稻花香朕飲用了一些,此酒後勁太大,不能多飲,不過口感還不錯,聽說此酒是思南南下之後才出,應該是你弄出來的吧!”
思南道:“蒙古和本朝的差異非常巨大,思南是一個漢人,這裏就是我的根,但是我在蒙古生活多年,如果不少他們,我們母子早就死了,蒙古是我的第二故鄉。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對於這些,思南不想評說。另外楊家本就產酒,隻是規模不大,僅僅滿足族人需求而已,我們本來隻是想弄出濃度更高的酒,以滿足苦寒塞外的禦寒要求,並沒有專門為弄出白酒而研究,我們發動楊家所有的酒師,擺弄了很長時間才弄出來,這是大家的功勞,思南對此並不精熟!”
寧宗笑著道:“好孩子,能夠不居功,謙讓是一種很好的品德,還不錯。思南今年應該有十五了吧!”
思南點點頭。
寧宗道:“現在韓相經常對朕言恢複中原,恢複中原的立意是好的,朕也想恢複祖宗的基業,做個又為之君,但是整個方案在朝中議論經常引起群臣互相攻擊,思南對於這個問題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