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會結束,蘇遷又看到了當年給她拋橄欖枝的經紀人,還是永遠都那副急匆匆的樣子,不停地看表。
他看到蘇遷,恰到好處的笑著:“蘇遷,見到你真高興,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我隨時歡迎你的加入。”
蘇遷伸出手,兩人客套的握過手後,說的話依舊:“謝謝,不過我想,我還是沒有興趣。”
“是嗎。”經紀人很遺憾:“那真是太遺憾了,dreamer等一下還有通告,那先告辭了。”
“嗯,再見。”
曲終人散之後,蘇遷疲憊的坐在酒吧裏,身邊隻有邢峰,一杯藍色妖姬,依舊是好多年前的味道。
邢峰陪著蘇遷坐著,直到打烊。
出了酒吧,門外吹著冬季的冷風,瑟瑟淒涼,蘇遷縮了縮脖子,紮進了風中。
那天晚上謝絕了邢峰要送她回家的好意,蘇遷一個人轉了大半個校園,然後才回到了家。
家裏的一切都被白色的布蒙住了,像極了主人家要去一個遙遠的的地方,像極了斬斷一切再也不會回來的樣子了。
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打包好了,該扔的都扔了,蘇遷才發現自己剩下的東西是那麼少的。
如果還有值得留念的,那是她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找到的好幾年前淩易陽寫給她的信。
粉紅色的封麵,紙已經泛黃,翻開一看都是他熟悉的褪色的筆跡,淡淡的溫柔,她都還感受得到。
致蘇遷,裏麵的字字句句都還那麼真誠,像是一輩子都不會變的承諾,卻早已經不會有人兌現了。
還有那個在她手上戴了兩年多的戒指,她以為弄丟了,其實都還在,隻是藏在了她不知道的某個角落。
整理電腦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叫《盛夏光年》的文檔,蘇遷點開之後,慢慢看下去,才發現那是她在那個人走後等待的日子裏寫的。
裏麵是他們相遇以來的點點滴滴,現在用文字看來,真的不算是一個太美好的故事。
隻是,故事在一個離別的場麵戛然而止,那是那時的蘇遷不知道的以後,所以這個故事就那麼擱置了,沒有結尾。
蘇遷坐在電腦麵前,輕輕地敲出一行字,曾經想象過無數次的結局,最後隻剩下一行輕描淡寫的文字。
他們沒有在一起。
第二天是校園祭,折騰了一個多月,就是為這一天,總算是來了。
S戲這天熱鬧非凡,電視台的媒體,外麵慕名而來的人,還有鄰近學校來看熱鬧的學生,簡直人山人海。
蘇遷從一睜眼就被一群人圍著,同樣忙得不可開交。
她是壓軸晚會的主持人,一天下來又是背主持稿,又是化妝,試禮服,弄造型的,讓人煩不勝煩。
傍晚時分,當蘇遷盛裝出現在話劇表演組眾人麵前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過,蘇遷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關心他們的反應,她隻是鼓勵帶恐嚇的要他們好好演,別搞砸了,丟她的臉。
晚會很成功,當初哭著求蘇遷一定要幫忙主持的學弟這次有一定要蘇遷一起去唱歌慶祝。
看一行人如此興致昂揚,蘇遷難得沒有掃大家的興,跟著一起去了。
打車到了S市最好的ktv,這裏金碧輝煌,帥氣的侍應生在裏麵穿梭,一看就知道這裏的價格不菲。
財大氣粗的一夥人吵吵囔囔的,不一會兒蘇遷他們就跟著侍應生坐著電梯來到了四樓,開了一個包間。
包間很豪華,酒水小吃上來的很快,一屋子的人很快就解決了兩箱啤酒,個個都有喝高了的跡象。
為了這次的校園祭幾乎憋了一個月,這口氣終於能好好出了,所以早就沒了樣子了。
音樂專業的某位學生,拿著話筒就是一陣鬼哭狼嚎,要是讓把他視為希望的老師知道了,簡直要悲憤至死。
蘇遷坐在角落裏,看著要瘋掉的人們,隻是一口一口的喝著果汁,她覺得自己現在多少有點老僧入定的意思,至少不會再為這樣的事失態失儀了。